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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山言道:“小友實非池中之物,更非九幽之蟲,乃九宵之龍也。小友智略已顯,必被他人所忌,此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進則黃袍於身,退則萬劫不復。”
“先生即是知之,當知貞作若於我左右必兇險非常,而於太子身邊乃是正道!枯木禪師之計雖良,但……朝堂之上如今乃為太子黨與大爺黨成二虎相爭之勢,其餘不過羆豹狐狼而已。即使父皇查出傳謠者為我三哥,父皇為衡度朝權必只以訓戒,而無傷其身也!此計必不能得懲,若是有用,我已施展了,甚至比此更狠!”
傅遠山哦了一聲。
劉永銘微微一笑,接著說:“無妨,枯木禪師心意,我已知之。其之俗欲,我亦心承,來日必有所報。貞作那裡還是先跟隨太子再說,此仕途之捷徑也!枯木禪師乃天下之智士能人,有其陰護於貞作背脊,料想其無恙矣!先生還請不必再言!”
傅遠山見得說服不了劉永銘只得放棄。
劉永銘想了想,又說道:“先生與禪師欲助於我,此情小王領受了。若說真有什麼急迫之事可以幫助的話……我這裡還真有一件難事想要求教先生!”
傅遠山連忙拱手言道:“小友之才並不在老夫之下,可不敢求教二字。小友言來,我與你議一議即是了!”
劉永銘說:“剛剛是去了貴府這才知道您在此地,我去之時見到了珂珺小姐,見得她手中正拿著一本書觀看,那本書名為實驗紀要,說是您的藏書。”
傅遠山笑道:“我知小友實非紈絝,亦是雅人。此書老夫亦是觀之不懂,小友想要,老夫便讓於小友便是了。”
劉永銘連忙說道:“不不不,先生誤會了。君子不奪人之好。晚輩非是欲物而求,乃是想問問那本書先生是何處所得?何人所著?”
傅遠山的臉色微微一變,回憶了一下這才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四十四年前,從西域來了一個奇人。”
“四十四年前?”劉永銘心疑了一下。
劉永銘對這個時間點有些敏感。
傅遠山卻是笑道:“是。就是四十四年前,老夫記得很清楚的。那一年老夫年初成婚,年末便有了一女。可惜我妻月子沒做好,又染惡疾。拖了數年之久後,又流產了一回,自此宮寒不孕。雖說後來因我女婿之故,當時的秦王命薛神醫來我家診治。病是治好了大半,但卻是不能再育了。”
“哦。小王是說,即是從西域而來,可是西域人?高鼻樑白面板的那一種?”
傅遠山搖頭說道:“非也,乃是我中華人物,所言之語皆中華之言。他如何去的西域此前事老夫並不知之,只知其從西來。此人雖說認得字,但卻不通文墨,不知書字,所寫之字亦是缺筆少畫。其到長安城欲以奇巧仕官,其雖識字卻無文采,故而不用。且當時周昭宗已成魔魘,貪財無度。凡仕官皆以銀錢買之,無錢供奉朝廷及上司哪裡會有官可以做。”
“後來呢?”
“後來……當時朝廷吏部有一書吏乃我好友,那奇人來仕官之時便是由我好友相試,其能識此奇人之才,但周室朝廷不能用,故引薦於我。我觀其所書之字,皆魏晉後之簡字也,字字皆有來歷,引以為奇,故使其留宿我家。”
傅遠山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他嘆息道:“實不相瞞,我那前朝在吏部做書吏的好友……不是別人,正是趙子由!”
“趙子由?”
傅遠山點頭說道:“便就是秦王府長吏趙謙之父也。”
其實趙謙並不是趙子由之子,而是從他堂兄那裡過繼過去的,這事趙伯伊曾說過。
趙子由的堂兄趙子仲其實有三個兒子。
長兒三年前死於商洛之疫。
次子趙謙被過繼給了趙子由。
第三子即是安北將軍趙伯伊。
傅遠山接著說道:“因我好友是隴南趙家旁支,雖在京中做一員書吏,但他在長安並無房產,只租了一室供夫妻居住,因有女眷多有不便,而我有傅家祖傳之大院,故趙子由將那奇人引薦於我,叫我留宿了他。”
“後來呢?”
“那奇人於我家中住了數月,寫下了這本手抄,之後不知何故便離開了。”
劉永銘問道:“那本書便留在了你家中?”
傅遠山點頭說道:“我知其乃奇人,將來必成一派。雖不知書中之意,想來後世若是有人知之,必引之為經典,故而留存。”
“那人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了?”
傅遠山想了想說道:“當年也就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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