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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到一件案子的法律依據在哪,有沒有先賢典籍可以依靠。
比如宋朝時的“阿雲殺夫”案。
所以,薛青祥對文雄的來訪並不感到意外。
那文雄還著禮,笑道:“恭喜薛翰林了!恭喜呀恭喜呀!”
薛青祥疑問道:“喜從何來呀?”
文雄樂道:“剛剛上朝的時候朝中正議論新的工部尚書人選呢。皇上讓眾臣工們合議,臣工們議來議去,有人說崔侍郎,有人說是衛侍郎,最後您猜怎麼著?”
五爺黨已然是失勢,常理下是不會有人提名崔顯的。
但衛科是四爺黨,最近四爺黨的勢頭不小,太子黨與大爺黨都不想讓衛科上位,所以這才提名的崔顯。
薛青祥聽到關於工部的事情,他心中其實是有數的。
劉永銘之前就猜測過,這工部尚書的職位一定會是薛青祥的。
能猜到這個的除了劉永銘,其實還有另外兩個人。
一個人是曹嶽,一個是程管煒。
曹嶽在別的事情上也許能比程管煒高出一頭。
但在人事方面,程管煒卻是不遜色於曹嶽,甚至會比曹嶽更加精到。
薛家是大爺黨,程管煒是大爺黨黨首,程天官自會將自己的推測說給薛青祥聽。
所以當薛青祥聽到工部尚書人選,及文雄口中的“恭喜”的時候他便知道怎麼回事了。
從六品官升到尚書的三品官,在官道上幾乎就不太可能。
這種不可能只是侷限於地方,但卻不限於翰林院。
從翰林院裡上來一個人就去做尚書、侍郎什麼的也不是什麼成例,也算是正常情況。
那薛青祥是自有自己的書生傲氣與儒者風度在,並不會那麼張楊。
他謙和地問道:“卻不知喜從何來呀?”
文雄腆著臉笑道:“定下了!定下了!皇上說,薛翰林您是工部尚書不二人選呀!”
文雄話一說完,眾翰林連忙向著薛青祥道賀了起來。
薛青祥隨即就是一陣謙虛的寒暄。
薛青祥的話語傳進裴殷的耳中,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裴殷可是太子黨一員,且薛裴兩家本就相互不待見,他見得薛青祥年老了還又風光了一回,做上了三品的尚書。
這讓裴殷的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裴殷甩了劉永銘不管,輕步走上前去。
裴殷在劉永銘的面前可是十分硬氣的,即使那天在自己的家裡,他對劉永銘也是該客氣的客氣,該不客氣的也不客氣。
所以他並不太在意劉永銘的感受。
裴殷上前拱手賀道:“寶瑞兄真是好命呀。我坐館幾十年,卻也只是個五品的小官,卻不想寶瑞兄即有今日。這三品大員的身份可夠您光宗耀祖的了。”
寶瑞是薛青祥的表字。
翰林院裡的翰林們一般只是六品,但裴殷的翰林大學士卻是有五品的。
但由於他是皇帝近侍,任是誰也是得掂量一下。
三品大員有時也未必就比五品的翰林大學士來的高多少。
裴殷這麼說其實只是另一種諷刺。
意為:福之禍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薛青祥是聽得明白,他卻是回應道:“同喜、同喜!”
他話中的意思是:“我要是不行,你將來也未必會有什麼好下場,必是與我一樣。”
那裴殷笑道:“寶瑞兄可知這工部裡的一些事情?”
薛青祥也笑道:“盛樂兄也在懷疑袁工部之亡故?皆坊間謠言,萬不可輕信呀!正所謂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我們皆過耳順之年了,那些傍語不當為牽掛。”
盛樂是裴殷的表字。
裴殷笑道:“袁工部清廉一生,我自是不信那些妖語。我說的不是此事,而是工部裡的一些鎖事呀!”
薛青祥笑道:“哪個衙門裡沒有鎖事?皇上即是信得過我,讓我補此大缺,輔政於朝,自當鞠躬盡瘁。工部事務之繁雜我自清楚,但以我之本事,想來不難。”
裴殷連忙說道:“誤會誤會。我並不是說寶瑞兄無此才能。而是……這麼說吧,工部虧空可是在袁工部的手上給弄成的。若無袁工部,怕是工部那裡就不只是虧空了,而是不周山天柱斷裂之巨洞也!”
薛青祥笑道:“我自有主意,不必盛樂兄如此記掛。戶部那裡我自會去溝通,想來以我之名望,丁尚書、李侍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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