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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那無功名者呢?”

劉永銘冷笑一聲:“不予。弊者,寬政所生。民間多的是會鑽孔子的聰明人。冒名頂替、買文贖章,這都不是什麼新事了。還是別放太寬的好。再夾寫一份口諭附在陸預的奏疏後,就說讓他注意甄別,凡有弊者,皆永世不錄。最好是能叫到禮部面試後再賜恩典,最次也得當時學政官員做保。我就這麼一說,你自己注意用辭。”

“是。”

厲舒才應了一聲,開始批文。

曹嶽輕輕地搖了搖頭之後,回過神來,繼續看奏疏。

曹嶽搖頭,並不是對劉永銘的做法有所不滿。

而是感覺若是太子來做這事,不會像劉永銘這樣想的那般周全。

而且太子並不知道漢齊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還以為可以繼續和平相處。

他更不知道仗一打起來,開始死人的時候,要補的不僅僅只是士卒,還有大量的書吏與官員。

畢竟在一個識字率不足百分之七的時代,補充會寫字的書吏實在是有些難。

更別說佔領一塊縣城以後,要補多少人進去治理才能安頓得住一個縣的治安與次序。

曹嶽的搖頭恰恰就是在承認劉永銘的能力,也是忌憚劉永銘。

厲舒才與劉永銘之間好似存在著一種默契。

二人一問一答之中,那些積壓的奏疏以極快的速度在減少。

“六爺,禮部杜侍郎問殿試之期。內閣擬條了一條,但曹相好似剛剛給改了。曹想說,舊例。”

劉永銘笑道:“杜春秋想問的不是殿試之期。他其實是想知道夏仿被抓以後會不會因禮部出了弊案而牽連到自己。若是奏疏裡回覆他,讓他做好殿試一應之事,不許出現任何意外,那麼他就敢肯定父皇不會讓夏仿之事牽連到他。曹相擬條其實很含糊,若不能定下杜春秋之心,怕是杜春秋會亂想而做不好禮部之事!”

曹嶽沒有說話,他好似習慣了劉永銘的閒言閒語。

劉永銘想了想,說道:“不回覆都不行了,杜春秋要是亂想禮部那裡怕是要出問題。一般三月份就該殿試了,這份奏疏多少得回他。”

曹嶽說道:“六爺,這等大事,不當由我們做主吧?”

劉永銘說道:“我們的確不能越俎代庖來給他甄選殿試考題,但這試殿之期必須要給他定下來。批:定會試之期為四月十六。不必問過欽天監,此後便以此日期為成例。殿試之考題,依禮部舊列辦即可。將此回奏抄送一份於翰林院,報於裴愛卿知曉。”

厲舒才應了一聲之後,便開始批寫。

曹嶽一邊改著手上奏疏的擬條,一邊問道:“六爺為何改期?還要以此為成例?”

劉永銘笑道:“曹相若是有疑剛剛在我說出口之時您就該說話了,不至於厲侍郎寫開始您才說話。”

“厲侍郎。”劉永銘喚了一聲。

那厲舒才停筆問道:“六爺有何吩咐?”

劉永銘笑道:“曹相問為何改期,你可從中悟出什麼來了?”

“臣愚鈍,請六爺明示。”

“你真是愚鈍至極,你是真沒聽出來還是假沒聽出來。曹相這是幫你問的!這話原本不應該從曹相嘴裡說出來,應該是你好學,然後問出這句話來。原本爺也我不想與你說的。誰讓曹相看重於你,想歷練歷練你呢!”

“喲!”厲舒才連忙放下筆來向著曹相拱了拱手。

曹嶽笑道:“別聽六爺亂說,本閣不是這意思,但六爺即是要如此說話,那就便當作就是如此吧。”

劉永銘哈哈笑了起來:“曹相呀曹相,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呀。行了行了,那個……厲侍郎,你是戶部臣工,你該知道夏收是在什麼時候吧?”

“芒種過後。”

劉永銘言道:“是呀,是在芒種過後。去年一場寒災下來,冬麥還不知能收上來多少呢。但地方衙門可管不了那許多。還是依舊催收夏糧。再加上清丈田畝之事,有些人少報田畝正被治罪,各大世家幾乎都有所牽連。所以,不管是老百姓還是鄉紳,今年的夏收必成問題呀!”

“臣還是沒聽明白。”

劉永銘道:“芒種也一般就在四月十五左右。選在這個時候殿試,那些中貢之考生親屬必然因此不敢鬧事。他們怕考生因此而被牽連甚至被奪了功名、將來不能庇佑於自己,所以不會參與鬧事。”

“原來如此,只要讀書人不鬧事,想來地方上也不會出多大的問題。”

曹嶽說道:“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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