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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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寧睡得很沉，唯一出現在他夢裡的竟然是田成光最後躺在他腿上的瞬間。 “喂，醒醒！” 艾薇的聲音將丁寧的夢境打斷，女孩將車停在公路旁邊，回頭搖晃著丁寧的腿。 夢境中，老田的頭從他腿上掉了下來。 丁寧一下驚醒，他晃了晃腦袋，睜開眼睛看到艾薇注視他的目光，花費了一點時間確認了現實。 “掘進市到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丁寧嚥了口口水，長長地呼了口氣，“德萊文大街，微風公寓。” “正好順路。” 艾薇轉過頭啟動了浮空車。 “微風公寓算是掘進市的高檔社群了，自有的公寓？” 丁寧微笑著搖頭道：“租住的，我也才20出頭，哪有能力買得起。” “也是，這個世代的年輕人在大城市裡生存越來越難了。” 艾薇架勢這浮空車，搖著頭穿梭在掘進市的街道。 晚上八點，正是一個城市熱鬧的時間，忙碌一天的人們從紛紛從商務區迴歸自己的住處。 都市高樓上的霓虹燈，全息廣告牌映照著來往的車輛，將城市點綴得燈火通明。 一場持續了兩天的秋雨剛停，整個城市的公路車流不息，城市指揮系統將浮空車合理地分佈在不同高度的車道上，擁擠卻又有序。 浮空車駛過一座長長的大橋，停在了微風公寓樓下的便利店旁邊，艾薇轉頭看著丁寧說道：“你的面相雖然年輕，但是你的性格卻一點也不像20出頭的人。” “或許吧，謝謝你載我回來，你幫了我很大的忙。” “沒什麼，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這一路都是我在說我自己，你好像什麼都沒說。” “我叫丁寧，祝你成為一個偉大的記者。” 說完，丁寧跨出車門，向車裡的艾薇擺了擺手。 “借你吉言！” 艾薇關了車門，隔著車窗向丁寧點了頭，然後駕駛著浮空車瀟灑的揚長而去。 秋雨過後的都市像是被清洗過一樣乾淨。 一場秋雨一場涼，原始星球上的諺語放在第三星上依然奏效。 艾薇的浮空車遠去，留下陣陣白色的水汽在空氣中氤氳開。 丁寧站在原處看著浮空車消失在街角，而後轉身走進便利店，用崔寧給的錢買了一副可愛的兔子手套。 夏安之前不止一次地跟他說，丁寧是熊，她是兔子，兩個小動物快樂地生活在森林裡。 當然，鋼鐵森林也是森林。 希望夏安看到這個禮物會開心一些吧，回去要好好跟她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晚上9:05，丁寧拿著禮物輕鬆地走進了微風公寓。 來到租住的公寓門前，伸手握住門把手，“滋”，一陣微弱的電流聲響起，大門的正上方浮現出一個全息識別介面，夏安的頭像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小熊回樹洞了，歡迎。” 全都是熟悉的畫面，丁寧笑了笑，這是他改造的門鎖，生物識別，連線報警系統，獨特的歡迎語——當然還是夏安強烈要求的。 房門咔嚓一聲開啟，客廳中亮著燈，落地燈和吊頂燈都被夏安罩上了米黃色的燈罩，使得整個客廳明亮又溫暖。 丁寧走進公寓，夏安沒有在客廳中，他稍微有些失望。 在他想象中，夏安應該就在門口，在他開啟房門的瞬間，她會撲到自己懷裡。 然後生氣也好，傷心也好，哭鬧一陣最後歡迎自己回到溫暖的小窩。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一直在為自己擔心，神經太緊張了吧？ 接到自己的電話後一下放鬆下來，在房間裡睡著了。、丁寧雖然失望，但還是強行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 丁寧脫掉鞋，赤著腳走進客廳，臥室沒有開燈，門虛掩著，丁寧輕輕開啟房門，看到夏安穿著小熊睡衣趴在床上，好像睡得很熟。 丁寧強忍住了去叫醒她的衝動，他向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 如果自己穿著這一身叫醒夏安，很可能會嚇她一跳。 算了，還是將自己收拾一下再說吧。 他走進浴室，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扔到浴室門口，開啟淋浴，幾秒鐘後溫度合適的熱水從花灑中噴了出來。 丁寧站在淋浴中從沒有感到生活可以如此放鬆和愜意。 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覺得這種平日裡感覺普通的生活是那麼寶貴。 熱水打溼他的頭髮，灰色的汙水帶著些許的泥沙順著腳趾淌成了一道小河，最後流入下水道。 水汽在浴室中氤氳起來，丁寧用手抹去鏡子上沾著的水霧，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心中回憶著這兩天的經歷。 莫名其妙的獵人遊戲，莫須有的懷疑，軍用機甲，田成光的離去。 他不敢相信這些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甚至開始懷疑新人類聯邦中所謂的公平和正義只是欺騙他這種小人物而編制的謊言。 他想起了之前在駭客虛擬大會上，著名駭客組織——未知暗面，對他發出邀請時說過的一段話，這個世界不只是你眼睛看到的。 丁寧搖了搖頭，拿起一塊毛巾敷在頭上，將頭上的頭髮擦乾。 心中想起了正在熟睡的女友夏安，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樣子她是真的累了，自己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