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姥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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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照顧姥姥的是五姨。 五姨看到墨蓮急匆匆的跑進來，驚訝的說：“墨蓮，你不是在外面上學嗎？咋回來了？” 墨蓮：“我來看姥姥，姥姥呢？！” 五姨：“在屋裡。” 五姨推開老廚房的門，姥姥就躺在門口的小床上，瘦的只有皮包骨頭了，稀疏的銀髮像稻草一樣在頭頂亂蓬蓬的。 姥姥本是一米六七的大高個子，現在躺在床上卻只有小小的一團。 墨蓮的鼻子酸酸的，眼含淚水，帶著哭腔叫了聲：“姥姥！” 姥姥睜開眼睛，看了看墨蓮說道：“這是誰呀？” 五姨說道：“墨蓮，這是墨蓮！我四姐家的小妮。” 姥姥說道：“墨蓮啊！我渴了，給我喝口水吧！” 墨蓮看到姥姥床頭凳子上有一個碗，碗裡有一口水。墨蓮想這個應該是姥姥的水碗。 墨蓮本想端起碗，去給姥倒碗新水來。卻被五姨搶先端起碗，她拿起碗裡的勺子，挖了一勺水就往姥姥嘴裡送。 姥姥卻知足的喝了一勺水，然後就聽到姥姥肚子裡“咕嚕咕嚕的響了幾聲”。 五姨說：“她現在什麼也吃不了了，就只能喝點水了。” 墨蓮看著姥姥的樣子，心裡既害怕又難受。 她想呵斥五姨喂姥姥冷水，但她沒有開口，因為她沒有資格說，畢竟現在照顧姥姥的是五姨。 墨蓮的淚水奪眶而出，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流個不停，墨蓮不想讓姥姥看到她哭，就捂著臉跑了出去。 五姨也跟著出來了，她流著淚說道：“別難過孩子，你姥姥躺在床上十多年了，瘦的罪已經夠多了，早點走反而少受點罪。讓你媽早點回來吧！估計，你姥姥撐不了幾天了，我們怕她在外面受不了，就沒跟她說實話，只是說你姥姥病重了。” 墨蓮：“我知道了！” 五姨：“你早點回去上學吧，別耽誤上學！回去給你媽打個電話，別說的太重了。” 墨蓮：“我留下來照顧姥姥幾天吧！” 五姨：“不用，你也是請假回來的，早點回去上課吧，你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走吧！” 墨蓮被五姨推搡著來到姥姥家門口，墨蓮只好說道：“五姨，我再跟姥姥說一聲！” 五姨點點頭，淚水也順著臉頰流下。 墨蓮推開門，來到姥姥床前蹲下，給姥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姥姥看著墨蓮說道：“香蓮，你個死丫頭知道來看姥姥啦！” 墨蓮的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流下，她知道在姥姥生病期間，姐姐沒少照顧姥姥，姥姥當時脾氣不好，也沒少罵香蓮。 現在，姥姥到了油盡燈枯之時，小輩的人都不記得了，唯獨只記得香蓮。 墨蓮握著姥姥的手說：“姥姥，是我，我來看您了！姥姥要好好吃飯，聽姨的話！” 姥姥用力的點點頭，說道：“走吧！讓你媽來看我，我等她回來！” 墨蓮淚如雨下，握緊姥姥的手說道：“好，我媽過兩天就來看您了，你好好休息。” 姥姥又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墨蓮放開姥姥的手，給她又掖掖被子，走了出去。 五姨說道：“你別介意，姥姥不認人了，才把你當成香蓮的。” 墨蓮：“嗯！五姨，我走了。” 五姨揮揮手說道：“走吧！” 墨蓮回到家裡，拿起電話給連長撥了過去。 連長：“喂！哪位？” 墨蓮：“你好，我找封建。” 連長：“你是老王的小女兒吧！別掛電話，你爸媽就在外面，我讓他們接電話。” 墨蓮：“好的，謝謝！” 連長出門喊道：“老王，你小閨女電話。” 墨蓮娘一聽是墨蓮的電話，就第一時間衝到連長面前，接住電話，迫不及待的問道：“墨蓮，姥姥咋樣了？” 墨蓮穩穩情緒說道：“姥姥還是那樣，就是特別想你，想讓你回來，媽，回來一趟看看姥姥吧！” 墨蓮激動的說：“墨蓮，你說實話，你姥姥是不是快不行了？” 墨蓮帶著哭腔說道：“姥姥說很想讓你回來看看她，還說一定會等你回來，媽，你快點回來吧！” 墨蓮娘怒吼道：“你說實話，你姥姥到底咋樣了？” 墨蓮：“姥姥已經不會吃飯了，就等你回來看她呢！” 墨蓮孃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流下，哽咽著說道：“墨蓮你回學校上課吧！媽媽這就回去。” 封建在旁邊聽的也是提心吊膽的， 看著墨蓮娘掛了電話，就焦急的問道：“媽咋樣了？” 墨蓮娘流著淚說道：“媽估計是不行了，我得回去！” 一旁的連長從兜裡掏出1000塊錢，說道：“拿著這個錢，回家好辦事。” 墨蓮娘接住錢，激動的說：“謝謝連長，我們家的活？” 連長：“你不用操心了，我找幾個人給老王搭把手就行了。” 墨蓮娘掛了電話，就回去收拾東西。她們所在的地方比較偏遠，需要連長開車送她去公交車站。 連長對封建說：“老王，剛才你媳婦心情比較激動，我沒好意思說。咱們這到公交車站得兩三個小時，坐公交到火車站也得三四個小時，路上再遇到點什麼事，耽誤的時間更不好說了，火車是晚上九點的，怎麼著也趕不上今天的火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