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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後,棺蓋重重砸在地板上,激起一片灰塵,連帶著地面也震了震。 我穩住身形,看向那隻開啟的石棺。 那張蒼白瘦削的臉和我夢裡見到的一樣,她的眼睛很大,裡面像是被墨汁填滿那般,全是黑色。 濃密的黑髮被綰成一個低矮的髮髻,髮間別了血色的牡丹絹花,金色蝴蝶步搖置於其間格外顯眼。 我大概明白何彩月為什麼出不了五里山。 她嵌在棺材裡,身體像是一隻巨大的蠶繭般,被白色絲帶一圈圈纏繞在起來。 白色絲帶上畫滿了金色符文,除顏色外,白色絲帶同紅色絲帶簡直一模一樣。 只不過那些紅色絲帶是何彩月的殺人工具。 她利用紅絲帶為介質,吸人魂魄精氣來強大自己。 而那些白色絲帶,恐怕就是當初喬染音用來封印她的法器赤練繩。 喬染音當初用赤練繩封印何彩月的時候,一定想不到百年後,何彩月會將赤練繩馴化為殺人的工具。 我看著金色符文,太陽穴像是被針扎一般刺痛不已。 於此同時,腦海裡莫名其妙迴響起奇怪的低語,很像是我聽不懂的咒語。 一些模糊的陌生記憶開始侵蝕我的腦海。 記憶中,好像看到一個穿著月白色旗袍的少女站在這裡,一臉肅穆地對著兩具石棺,念起奇怪的咒語。 奇怪,為什麼會這樣? 我心臟微微發沉,喬染音的記憶為什麼會出現在我腦海裡? “呵......” 何彩月猩紅的唇勾起,露出一個陰仄的冷笑。 “小染,當初你先害死了袁郎,又將我封印於此,讓我百年不得安寧。” “彼時你是喬家大小姐,風水界的天之驕子,那時你的命尚不足以平息我的怨氣。” “如今你賤命一條,連狗都不如,竟妄想以此來平息我的怨氣,呵呵呵呵,小染,百年過去,為何你變得如此愚蠢?” 我死死咬牙,冷眼看著何彩月。 觀落陰時,那個女人曾經告訴過我,何彩月也曾因家貧,且家中無人依仗,受盡旁人白眼和欺負。 如今她竟嘲笑我賤命一條,連狗都不如,這和嘲諷她自己有什麼區別?真是既可悲又可笑。 我冷眼看著何彩月,道:“我是賤命一條,可你又比我好多少?至少我沒有殘害過無辜人的性命,而你手上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你連基本的人性都沒有。” 何彩月滿心只有她自己受過的懲罰,絲毫沒有想過自己所犯下的罪孽。 同她這樣的人講道理,無非是對牛彈琴,於是我直接道:“說吧,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放過李芳芳?” 何彩月勾唇一笑,發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嘯,嘶聲道:“我要你親眼看著對你最重要的人死,然後把你和她的魂魄永遠留在這山洞裡,永生永世受我折磨!” 近乎癲狂的嘶吼聲在空曠的山洞裡迴響。 瞳孔縮了縮,何彩月要李芳芳死,還要我們受盡折磨!甚至比公羊狩狠毒百倍。 “你真惡毒。” 我脫口而出。 “惡毒?呵,若不是當初你毀我幸福,我早就與袁郎成為夫妻,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我雙拳緊握,死死盯著滿臉怨毒的何彩月。 何彩月為了討好袁澤遠,不惜誘騙無辜路人到山洞裡,害他們慘死在袁澤遠手中。 她的幸福沾滿了無辜人的鮮血,也配稱之為幸福? 何彩月幽幽道:“小染,你口口聲聲說愛上非我族類是不倫,袁郎已經不算是人了,我和他結合算是罪人,可你呢?你如今不也愛上了一條蛇?” 她語氣忽然拔高:“你憑什麼指責我!” “我說了,我不是喬染音!而且袁澤遠害人無數,他根本不配和柳墨白相提並論。” 我語氣略微激動。 何彩月將柳墨白和袁澤遠相提並論,令我感到噁心。 為了護住龍脈,柳墨白以身犯險封印妖龍,豈是那躲在女人背後,利用女人害人的袁澤遠能相提並論的? 他也配? 何彩月表情變得猙獰,尖聲道:“我不許你說我的袁郎!” “吼——” 非人的嘶吼震得山洞搖晃起來。 何彩月面露痛苦,原本黑色的頭髮一點點變白,原本蒼白飽滿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老。 蒼白的面板皺巴巴地貼在她臉上,眼窩深深凹陷下去,沒有眼白的眼睛變成兩個黑漆漆沒有任何生氣的眼洞。 我的心“咯噔”一下,心中產生一個可怕的猜想,何彩月在迅速消耗自己積攢的精氣和修為,想要衝破赤練繩的封印。 我下意識想要後退,卻發現身體僵在原地,根本動不了。 棺材裡,何彩月用盡全部力氣蠕動著身軀。 伴隨著一聲尖利的嘶鳴聲。 “唰——” 赤練繩被她崩開了! 漆黑的眼洞裡倒影著我驚慌的臉,何彩月面露癲狂。 “我就算用盡全身修為掙脫赤練繩的束縛,也要親手殺了你!替我和袁郎復仇!”喜歡換命女,蛇嫁娘()換命女,蛇嫁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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