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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程景浩與石掌櫃搭上兩句話,突然間,只見幾個身著大家官府服飾的管事如潮水般湧了過來,瞬間將程景浩圍在了中間。
其中一個胖乎乎的管事滿臉堆笑地說道:“程管事啊,您可算來了!咱們家老爺在樓上的包間裡可是整整等了您一天啦!”
另一個瘦高個的管事也連忙附和道:“可不是嘛,程管事一路奔波辛苦啦!快請上樓吧,咱們老爺正等著和您聊天呢。您餓不餓呀?老爺特意為您點了滿滿一桌子好菜呢!”說著,這些管事們便七手八腳地簇擁著程景浩往樓梯方向走去。
程景浩被他們推搡著,根本來不及再和石掌櫃多說一句話。而且這些管事似乎生怕他會趁機溜走似的,緊緊地圍著他,讓他幾乎無法動彈。那場面真是混亂不堪,一群中老年男子擠在一起,有的身材肥胖得如同肉山一般,有的則瘦骨嶙峋好似仙人道士。可憐的程景浩在人群中被擠得東倒西歪,臉上露出一副痛苦至極的表情,彷彿隨時都會被壓垮在地。
好不容易,這幫人終於把程景浩推到了廂房門口。隨著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那些肥膩爆棚或是瘦削如仙風道骨的大叔老伯們這才紛紛退出房間,站在門外守著。
此時的程景浩總算是得到了解脫,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貪婪地呼吸著這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過了好一會兒,程景浩才漸漸平靜下來,心神也慢慢迴歸體內。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琵琶旋律悠然傳入他的耳中。仔細一聽,彈奏的竟然正是那首《盼君念》的主題曲。婉轉悠揚的曲調猶如潺潺流水,輕輕撥動著程景浩的心絃。
這一聽,程景浩瞬間像被點燃的爆竹一般,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他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包廂四周的情況,便迫不及待地閉上眼睛,張開口準備引吭高歌。然而,就在他那即將脫口而出的歌聲還未發出之際,他突然察覺到今日琵琶彈奏出的音調有些不對勁。
這音跑得簡直離譜啊!對於向來以精準演奏著稱的蘇民強而言,這種情況實在是罕見至極。
“民強,這調怎麼回事?完全不對呀!”程景浩猛地睜開雙眼,緊皺著眉頭,目光直直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並大聲喊道。
順著視線望去,只見房間中央站著一名國字臉的男子,懷中緊緊抱著一把琵琶。此刻,他那張原本剛毅的面龐竟滿是委屈之色,看上去彷彿下一秒就要哭出聲來似的。而他那雙正在撥弄琴絃的手更是不停地顫抖抽搐著,每根手指似乎都失去了控制。
在這名男子的兩側,分別擺放著兩把太師椅,上面端坐著七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們一個個神態悠然自得,目不轉睛地盯著中間那位男子彈奏琵琶。
原來,從上午開始,這位可憐的男子就一直在對著這幾位老頭兒抱著琵琶彈奏,而且始終都是同一首曲子。就這樣,他已經連續彈奏了整整五個時辰之久。期間,就算是想要上個茅廁,也必須一路小跑著快去快回,然後繼續坐在原地接著彈奏,直到這些老頭兒們喊停為止。可是如今,他的十根手指頭早已如同不屬於自己一般,不受控制地抖動不停,但那些老頭兒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仍然要求他不停地彈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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