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哥於明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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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碎嘴，但趙氏只是嘴臭但不心壞，而蔡嬸子是嘴賤。 趙氏是真的很討厭蔡嬸子。 於枝枝前世一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大哥遭人陷害科舉失利，蔡嬸子嘴賤說大哥八字不好被大伯孃聽到了，二人當即打了一架。 在爭吵中，於枝枝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原來趙氏曾經在於明宣後落過一個成形的男胎，心傷不已。 但蔡嬸子卻和別人說，是趙氏的八字克了這男胎，也是趙氏有煞，害得於高遠考不上秀才。 這話可真是殺人誅心。 那次趙氏滿村舉著柴刀，差點殺了蔡嬸子，幸好被大伯攔下了。 不過從那以後，本就重男輕女的趙氏對男娃娃執念更深，覺得只有爭氣的男娃娃能幫她洗刷恥辱。 甚至趙氏後來越發魔障，逼得於明宣太緊，讓於明宣一度產生了厭學的情緒。 這種情況直到於高遠考上秀才，於明風出生後，才有所緩解。 只能說蔡嬸子有這張嘴，真是活該捱打。 而於枝枝威脅蔡嬸子，也不只是為了趙氏出頭，她也是為了自己。 前世她嫁給了白景田後不久，白景田就沒有音訊了。 蔡嬸子和別人開玩笑說，就是她嫁過來，白景田才走了。 她還說，於枝枝是個下不出蛋的母雞，生了個女娃娃讓白家斷子絕孫。 因為她的話，於枝枝用了很多年才讓婆婆喜歡自己。 但後來看到婆婆對沈金枝的慈愛態度時，於枝枝才知道，婆婆哪兒是喜歡自己？ 不過是把她當個僕人罷了！ 算了，反正今生她不可能再去做白家的兒媳了，她是脫離苦海了。 捉了野雞，威懾了蔡嬸子，於枝枝邁著輕快的步伐回了家。 “枝枝？” 溼潤如玉的聲音響起，於枝枝眼睛一亮，蹦蹦跳跳地到了少年身邊。 此人一身書生打扮，柔和如春風的外表，猶如青松般挺拔的身姿，一身粗布衣裳難掩風華。 正是於枝枝的大堂哥於明宣。 “怎麼上山一趟成了泥猴子？”於明宣拿出手帕，幫於枝枝擦了擦臉上的泥土：“身上有沒有受傷？快去洗洗吧。” 於枝枝眯起眼睛，乖乖讓於明宣幫她擦乾淨了臉蛋。 她的名字是大哥起的。 一開始她就叫草丫，於草丫。 但是大哥上學之後，覺得這個名字實在不好聽，於是取“松枝”“枝葉繁茂”的意思，為她取名於枝枝。 於枝枝這個名字很簡單，但是其中的寓意不簡單。 於明宣期望這個妹妹能夠健康長大，能夠成為生機勃勃的女子。 於枝枝很喜歡這個名字，也對大堂哥非常親暱。 “大哥和小叔叔明天休沐嗎？” “嗯，院長的女兒後天成親，院長給我們放了三天假。枝枝，大哥聽說了中午的事，你做得很好。有人欺負你，你可以忍耐，但不能一直忍耐，否則就會助長他人的囂張氣焰。只要我們有能力幫你承擔後果，那你就去反擊吧！” 於明宣語氣認真，順便讓於枝枝看向了角落裡頂碗罰跪的於明風。 “我生來愚孝，母親的思想一時改變不了。但是這不爭氣的弟弟，我尚有能力懲罰一二。” 於明宣從小就成長在母親督促成長的重壓之下，說自己是愚孝之人，不過是一種無力反駁的自嘲罷了。 趙氏向來愛攀比，好勝心極強。 於枝枝現在暫時沒有能力將於明宣從重壓裡解救出來，只能道一聲可惜。 她關好院門，將小揹簍放在地上，從裡面拿出了那隻剛死的野雞。 “大哥是有福氣的，你們一回來，我就抓到了一隻撞死在樹上的野雞。這雞可肥著呢，晚上和野菜一起燉了，給大哥、小叔叔補補身體！” 於枝枝笑容真誠，於明宣心中感動。 感動過後，於明宣愧疚更盛。 因為厭惡母親的逼迫，於明宣早早跟隨小叔叔去了縣城書院學習，休沐寧願給別人抄書也不想回家。 未曾想到今日回來，竟然聽到母親說枝枝是賠錢貨？ 她怎能這麼教育明風！ 明風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枝枝？ 於是於明宣第一次對趙氏發了怒，強硬帶走於明風懲罰。 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再逃避下去，那弟弟很有可能會被母親毀掉。 不求這個弟弟做官光耀門楣，但是一定要讀書懂禮，尊敬長輩，善待弟妹。 趙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大兒子生氣到嘴唇發抖的樣子，心中升起莫名恐慌的情緒。 再加上趙氏確實心中有愧，便不敢再攔於明宣了。 孃親不敢攔，於明風自己又被大哥嚇到，於是現在都跪了一個時辰了，也不敢有任何不滿的情緒。 於明宣揉了揉於枝枝的頭：“謝謝枝枝，大哥很感動。” 隨後他轉頭對於明風說：“於明風，去拔雞毛。” 於明風身體一震，將頭上的碗全都拿下來，一瘸一拐但快步跑來帶走斷了脖子的野雞，飛速和於枝枝說了聲“妹妹對不起”。 於枝枝眨眨眼睛，心裡對於明宣的戰力有了新的衡量。 “如果不想原諒他，那就不用原諒。”於明宣柔聲說：“廚房裡剛燒了熱水，去擦擦身子吧。上午剛落了水，可別生病了。” “好！” 於枝枝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