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尋找濁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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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顏卿還是遲了。 戰場的域境，濁惡根本沒按實際情況進行。 當顏卿花了一個月的時間追上大軍，已是征戰半年後的場景。 大石，弓箭，茅在火光中穿行，鮮血，哀嚎聲，浮屍遍野，場景和曾經進入的浮生夢境相重疊。 顏卿隱藏了身形，在戰場中穿梭。 她不擔心浮生的安危，浮生不是這個世界的幻像，沒人傷得了他。 域境戰場比夢境中要殘忍多了。 夢境裡看到的是戰爭結束後的景象，幾乎是靜止的。看得不適，不看就好了。 域境的戰爭幾乎還原了戰場上的細節，顏卿認為濁魔一定在現場，要是沒有親身經歷，又如何還原一切細節。 入夜後，戰場沒有消失，場景沒有停滯，驗證了她的猜測。 顏卿小心翼翼的遊走著，既要小心不被濁惡察覺，又要想辦法去找到它。 在兩種心境的折騰下，不說找濁惡，連浮生的蹤跡都沒摸到，已經汗流浹背。 她努力回想當初浮生和濁魔相見的場景，尋找相似的場地。 戰場區域廣闊，且不僅只有一個戰場，靠她一步一步找，找到都猴年馬月了。 她找了一個角落去了匿形術，裝作士兵打探浮生的蹤跡。 運氣不太好。 剛叫住一個人，對方手裡的木棍往顏卿手裡一塞，人的模樣都沒看見，她就被拉到了隊伍後方。 腳還沒站穩，對方指揮她去把空地上三腳架柴火堆上的鍋裡翻一翻。 他自己馬不停蹄給地上正燒著的柴堆添柴，每個鍋裡撒上鹽巴。 十個柴火堆，加她就兩人，她還是臨時被拉過來的。 她想說自己不會，對方根本就沒有停留的一刻，抬起手裡的木棍，嘴角抽搐。 這是一根去了皮，發黑發亮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的粗棍子。 棍頭應該削了些去，略扁。 深吸一口氣，靠近柴火堆，在空中比劃怎麼翻。 「你什麼情況，再不翻都糊了。」 斥責的聲音飛奔而來，扯走她手中的木棍，往柴堆上掛著的鍋裡攪拌。 看著空了的手心，顏卿轉身就要走。 「趕緊幫忙把鍋抬下來，準備開飯了。」 聲音從身後傳過來。 顏卿停住腳，向後面那個忙碌的身影看去。 對方壓根沒看顏卿，背對著顏卿嫻熟的從柴架上提下大鍋。 雖然動作麻利，可他那佝僂的身軀，和蒼白的頭髮，應該是個老兵。 她想，或許他知道主將在哪裡。 學著老兵的樣子，把一個個鍋提下來，放到一塊平整的地面，又幫忙在還燒著的柴火上掛上煮水鍋。 在這期間老兵告訴她，火頭營本來有十人。 有四人想上陣殺敵，建功立業，找了人，到前頭去，沒再回來。 沒多久又抓出三個奸細。 他們這個個陣地不大，也就幾千號人，戰死的人多，辛苦些，三人還是忙得過來的。 結果一個倒黴蛋想趁著休戰，去戰場幫忙收屍，弄點戰利品，碰到一個沒死透的敵軍小將。 一個不注意被穿透了心。 還有一個嘛，貪生怕死，跑了。 最後火頭營就剩他一個人。 她問火頭營唯一的火夫老張頭，知不知道主將營地在哪裡。 「主將營離這裡不遠，往北走20離路。怎麼，你也想上前頭掙軍工？你看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子，別折騰了。」 等下午那頓草草結束，收拾好後，燒了堆柴火睡不著的張老頭帶著看透人生的語調勸解顏卿。 「是人都想掙身功名，可哪有那麼容易。有多少人，最後身首異處，最後就地掩埋。 白天，我看你瘦弱，拉你過來，為大家做吃食，雖然成不了什麼事，至少可以熬回家，看看家人。」 老張頭說著說著睡著了。 顏卿失笑的看著這個好心的老頭，替他添了把柴火，起身朝北方去。 她曾說過，雖然是濁魔身體分出來的善，但並沒有多善良，只不過，見不得妖魔囂張作惡。 功德還沒掙滿，豈能半途而廢。 得道成仙是她的初衷，一直沒忘呢。 想不到在域境還能有人給他講道理，當初的濁魔想來是純真無暇的，真真切切在經過的每一寸土地上尋找想與之簽訂契約的人。 正常情況下，入了夜是不會再進行明面上大規模的戰爭，雙方做好約定休戰，安排特定士兵打掃戰場。 雙方把各自國家的屍體收斂，統一就地掩埋。 顏卿走的那條路，正好有士兵在挖坑，那個坑挖得很大，有計程車兵邊抹眼淚邊挖，嘴裡唸唸有詞。 沒抹眼淚的眼睛也通紅。 顏卿站在大坑上，看著他們挖，又看著他們把一具具身體小心整整齊齊的擺好。 再大的坑也掩埋不了幾百上千人，所以屍體疊了一層又一層。 最後掩埋。 這兩天是戰爭的關鍵期，死了很多的人，多到顏卿看著也傷了神。 蹲了幾個坑，都沒有濁魔的蹤跡。她腦海裡設想濁魔沒出現的目的。 沒有與域境重演？這個可能性非常小，它一直念念不忘當年強大的自己，肯定不願意錯過自己強盛期的輝煌。 可是照她所知，濁魔應該喜歡充滿負能量的地方，哪裡比千人坑陰氣重。 只有一個可能，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