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君命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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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立淵的話讓屋內一靜，不止讓楊執輔愣住，王浦等人亦倍感驚訝。 良久後，楊執輔起身，沉聲道：“好，既然這裡看不了，那我就去陛下那一趟。” “隨意！”蕭立淵平淡回答，然後將蘇復的信直接交予一旁的駱鈞。 “立刻送去御書房，供陛下承閱。” “是，丞相。”駱鈞雙手接過，然後便徑直走出門外，往御書房的方向而去。 接下來，蕭立淵沒有再理會這事，而是直接拿起永遠處理不完的奏摺。 “繼續議事吧。” …… 御書房內，啟明皇帝的面色一直以來就沒有好過，但還是強擠出些笑容對著楊執輔這個親家兼功臣。 “楊元帥你先坐下吧，襲虎年紀小衝動，事情過了就過了，人沒事就成。” 不知為何，蘇復的信竟是先一步到豐京，讓這滿朝文武多等了些時候才得到這訊息。 楊執輔面色平靜，雖然憂慮已去，但他現在就跟抓瞎一樣，除了知道楊襲虎是為了一個妓子以身犯險外，其餘一無所知。 這讓他如何不對蘇復，這個在江南和楊襲虎最為親近之人的信感到好奇？ 楊家嫡子遇見的事，可不是一句“無事”就能蓋過的！ 哪怕楊執輔明知道，蕭立淵不讓自己看的信裡面有不得了的內容。 “老臣厚顏了，實在是家中小輩無一人似襲虎，家中種種，盡託一見色忘義的豎子，臣不得不多關心幾分。” 之前楊襲虎流連青樓的事，楊執輔自然知道，但他只當少年意氣，所以不做干涉。 但當楊襲虎孤身前去之時，他才反應過來，這種公子名妓的事，竟然能從戲文中走入楊家來。 這讓楊執輔關心的同時又很是恨鐵不成鋼。 想到這，楊執輔的腦海中閃過蘇復的臉。 攔截書信，為楊襲虎打掩護的可不是旁人。 讓楊襲虎性情大變，忤逆家中的也不是旁人。 正是這個蘇復呀！ “楊元帥言重了。”啟明皇帝安慰一句，然後便對一旁候著的駱鈞道：“交由楊元帥先看吧。” “是，陛下。” 楊執輔接過那被簡單蠟封的信，直接將其開啟，先是面色凝重，然後又是一陣大喜，最後又是青筋乍起。 手哆嗦了幾回，楊執輔不得不閉目嘆息。 “蕭立淵呀，蕭立淵，你這是要算計我到死呀！” 看見後面的內容，楊執輔哪能不明白蕭立淵適才的反應是為何。 蘇覆信中殺氣盡顯，這封信不是什麼請示，而是告知。 蕭立淵自知無法改變蘇復想法，也來不及改變，所以便拉上他楊家一起，行這悖逆朝廷的事來。 見楊執輔面色精彩，啟明皇帝眉頭一皺道：“楊元帥，不知是何事讓你如此心神難定？” 楊執輔張了張嘴，又將話吞了下去，只是雙手將信舉起。 “陛下還請親閱。” 接過從寧遠手中傳來的信，啟明皇帝開始亦如楊執輔一般，面帶喜色。 可隨著目光向後，啟明皇帝臉上肉眼可見的變得漲紅，直接站起身來狠拍桌面，怒吼道：“豎子好膽！” 寧遠一驚，將目光一側，只見信上赫然寫著一段話。 “江南糜爛，仇犁庭大人以身殉國，隨行軍士折損近半，蘇復難正江南之風，只得盡殺江南涉事官員，只得盡屠江南涉事世家。” “以告殉國之士在天之靈！” 寧遠瞳孔一縮，蘇復去江南是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江南事案的影響不再擴大，不就是為了少殺江南世家，官員，不就是穩定這個大周的錢袋子？ 可現在蘇復明知故犯，在諸事已定之下，竟然妄圖再起殺機。 殺官屠族，意圖將江南府直接打爛！ 要知道，啟明皇帝這個“天皇帝”最為重要的一環，可就是江南府的平穩富庶。 蘇復此舉，不僅是在違背群臣意志，更是在啟明皇帝的史名上狠狠劈下一刀。 “快，快，立刻傳令蔣文海，薛盱，繳了蘇復之權，令，令……維持江南安穩，待朝中譴人，再理江南諸事！” 啟明皇帝根本就想不出，現在的江南府有誰能接替蘇復，去清理江南，所以不得不說出後面那一段話來。 “陛下，來不及了。”楊執輔低眉，蘇復加上楊襲虎兩個極怒之人，身兼朝中允諾之權。 鞭長莫及的朝廷如何還來得及卸權？ 被驅使的蔣文海，薛盱又如何肯虎頭蛇尾，平白擔責？ 這種事只要一開頭，就停不下來了。 啟明皇帝頹然坐下，雙眼緊閉，他知道，江南府要徹底從他手裡飛走了，而且他還不能說什麼。 因為民心所向呀！ …… 廬江郡城，為了赴蘇復之約，所有的酒樓都掛上了免費的牌匾，上到達官貴人，下到乞丐，只要雙手乾淨，不浪費，便可進所有酒樓隨意暢吃。 這個日子，竟好似比春節還熱鬧些。 不過蘇復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待在城中，而是帶著璩全等人在城門口等候。 從歸海渡口過來廬江郡城，並不算多遠，在書信已通的情況下，蘇復自然能確定楊襲虎一行人抵達的時間。 灰塵漫天，雖不見人影，卻知等候之人已至。 不消片刻，一穿著武士服的魁梧男子策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