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最後的玫瑰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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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露的語氣太過平靜，隱隱帶著不解，嗆得江前半晌沒能說出話。

他臉紅得像是煮熟的大蝦，憋了會兒乾脆奮筆疾書，不再去看葉露。

陸彥幸災樂禍地說：“聽見了沒，人家是來看我的！”

江前寫字的速度更快了。

喻柯忍不住踹了陸彥的床尾一腳：“你在樂呵些什麼呢，他比你受傷可重多了，結果跟你一起搬到普通病房。”

江前之前近乎變異的樣子，葉露現在還記憶猶新。她最開始預估的恢復時間是至少一個星期，現在比她想象得要快很多。

“那有怎樣。”陸彥說，“寫檢討的是他又不是我。”

喻柯頓了頓，因為考核的事情，她並不怎麼待見江前：“活該。”

江前漲紅著臉，不敢搭話。

葉露好奇他的狀態，緩緩走過去：“能問你個問題嗎？”

她單純想知道，被感染是什麼感覺。

“你問。”江前頭也沒抬，但謄抄檢討的手停了下來。

葉露順著他的動作望去，顯眼的手寫抬頭映入眼簾。

——檢討書

他還真是在寫檢討，看來是不知道如何下筆，所以找了份別人的模仿。

“你還記得你被感染時的狀態嗎？”葉露問，“沒別的意思，你如果不想回答也可以保持沉默。”

江前的性格是很要面子的那種，葉露的解釋在他聽來完全是赤|裸|裸的嘲諷。

他啪的一聲摔了筆：“我知道你是天才，你沒被感染，但是能不能尊重下我？”

葉露茫然地看他：“我沒有尊重你嗎？”

“這麼大火氣幹嘛。”喻柯嘟嚷著，“好心問你一句都不行嗎？”

江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於大題小做，靜默許久，才緩緩說道：“情緒波動會很大，感覺有東西要從身體鑽出來。”

說罷，他再度拿起筆，決定不要再搭理葉露了。

隨著他的動作，那篇檢討書的內容被葉露一覽無餘。葉露隨意掃過幾眼，目光凝在落款人上，遲遲無法移開視線。

——檢討人：PGE398號辛嶺。

之前宦向夢丟下的槍，是這個辛嶺的，也是之前江前查詢資料時，告訴她已經死亡的編號為398的聯邦員工。

葉露遲疑片刻：“398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啊。”江前回答，“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借鑑啊。”

辛嶺的字跡很有個人特色，比如他在寫“的”這個字時，是用連線著的三豎外加一個勾。這樣的字，葉露在另外一張單子上見過。

從喻媽媽診所裡拿到的假病歷單。

名字可以造假，筆跡也能刻意更換。但在緊急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忘記。

宦向夢在病歷單上叫孟想，是她名字後兩個字對調後的諧音。而男人叫凌鑫，398的名字是辛嶺。

且他們的字跡太過相似。

葉露有種挖到寶的感覺。

她微笑著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江前，我可以看看這份檢討嗎？”

這沒什麼好掩飾的，江前不解地挪開了自己壓在檢討上的手臂：“有什麼好看的……”

那可太有了。

如果辛嶺是那個神秘男人，葉露手裡就有了能夠談判的底牌。

她拿起員工手環給檢討拍了個照，特別真誠的感謝他：“謝謝你。”

江前好不容易白回來的耳廓又紅了。

“道謝幹嘛……”

“當然是感激你了。”葉露沒有哪刻能比現在還要覺得江前順眼，連帶著心情都變好起來。

“我還有事，改天再來看你們。”她道別後，轉頭就溜進了廁所。

只留下江前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好半晌來反應過來。她這麼著急走，是因為那個398吧。

他輕哼一聲，暗下決心要多找點關於這個398的資料。葉露能執行秘密任務，他也可以！

廁所裡。

葉露從貼身的口袋裡拿出病歷單，仔細地核對每一個相同的字。

能看出來，辛嶺在填病歷時，有可以更改自己的筆鋒。可只要深究，還是能看出幾份相似。

葉露唇角微揚。

聯邦的員工愛上了一個通緝犯，放小說裡能寫成驚天動地的禁忌之戀。

一直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