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獵血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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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季院外觀像是斜切一半的漏斗，山光冬色合於山腳下，那裡就是護林員的家。 山裡的積雪還未全部融化，各種北方喬木樹葉都掉光了，堆積在地面一尺來厚，動物們躲了起來，一般人很難找到它們的蹤跡，這卻難不住趙瑞。 將“亂流之主”的五感靈敏拉滿，各種奇怪的聲音紛紛入耳，空氣中飄蕩著雜草、枯敗、泥土和糞便等糟糕的氣味，眼睛如探照燈，掃過一條條可疑的痕跡…… 趙瑞掂了掂揹包，左手裡抓著捕捉網，右手握著一根一米半長的木棍，認定一個方向，鑽樹叢、踏輕雪，搜尋而去。 夢境裡的前世，趙瑞有系統學習過相關的野外知識，只不過追捕的物件有所不同。 石頭的挪動，樹木上的抓痕，動物經常走過的地方，會遺留下它們的腳印和味道……趙瑞像一個叢林獵手，低矮著身體在林間穿梭。 一個小時的不懈努力，終於在一棵刺槐旁邊，發現一坨新鮮的糞便。 “以形狀和氣味判斷，是今天才排洩的，來自一隻野狼麼……” 狼的生性兇殘，趙瑞不敢大意，沿著地上的痕跡追蹤過去，思索待會怎樣快速制服獵物，自己體質也就相當於普通成年人，須得小心再小心。 走著走著，趙瑞定住了身影。 正對面十米之外，一尺多高的樹枝堆裡，一雙幽綠的眼睛死死瞪著他。 “哼哼，找到你了！還是一隻獨狼。” 趙瑞慢慢放下書包，拽下拉鍊露出一截麻繩，尖端垂落地面，捕捉網往後，木棒朝前，緩緩挪動腳步。 “嗚惡——” 野狼發出警告的低吼，趙瑞不為所動，越靠越近。 嘩啦一聲，野狼從落枝堆裡跳了出來，疾跑著朝趙瑞衝過來！ 趙瑞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野狼腳下，計算著距離，臂膀肌肉鼓動，木棍斜上舉高。 這隻野狼有著超過大黃狗的體型，渾身裹著灰色的皮毛，趙瑞能聽見它劇烈奔跑的急喘聲。 “嗷嗚！” 野狼叫了一聲，從地上竄起一米多高，咬向趙瑞的脖子。 “就是現在！” 趙瑞用力揮下木棍，正敲在野狼的大好頭顱上，咚的一聲悶響，野狼慘叫落地，搖搖晃晃往後退了好幾步，眼冒金星。 趙瑞乘勝追擊，以棍作槍，朝野狼腰部戳去。 狼是“銅頭鐵骨豆腐腰”，攻擊一定要集中於它的弱點！ 野狼頭暈腦脹之際，腰部一痛，一股大力傳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騰空起來，半空揮舞著爪子，想要抓住一切能止住飛行的樹枝，卻勞而無功，狠狠摔倒了地上，多虧地上有樹葉墊著，沒受太大傷害。 強烈的疼痛激起了它的狂性，野狼剛要起身，去教訓那個人類，頭被什麼東西罩住了，咽喉緊接著捱了一記重拳，將剛要出聲的吼叫嚥了回去，一個重重的身體壓了上來！ 野狼一時懵了！ 它以前沒見過這種打法，對手招式連綿不絕，自己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趙瑞利用體重上的優勢，死死壓住身下不停掙扎的野狼，也害怕它的吼聲引來護林員，在它將要出聲之際，就一拳打斷。 幾個回合折騰下來，野狼不再喊叫了，呲牙咧嘴，來咬趙瑞，卻是與網兜的尼龍線糾纏一起，勒進了牙縫。 趙瑞挪動身體，用腳勾過來揹包，抽出繩子，在野狼的激烈反抗下，捆住了它的四條腿。 又拿出布條，把狼頭從網兜裡拽出來，死死纏繞上幾圈，讓它徹底閉嘴。 野狼眼神露出害怕，它知道自己落敗了，小命兒完全掌握在眼前人類的手中，頹廢地低下頭顱。 趙瑞從揹包拿出小刀和打火機，還有一個破舊搪瓷碗。 搪瓷碗是他小時候用過的，幾處邊緣掉瓷，這麼多年放在碗櫃角落都積灰了，清洗之後，又有了用武之地。 扯過來一條狼後腿，趙瑞也不管野狼能否聽懂，笑著道：“不要擔心，借你的血用一下，幫個忙！別太小氣啦！” 打火機烤刀子消毒，找準狼腿肥厚的部位，割了下去，鮮血隨即冒出，一滴一滴掉落在下面的碗裡。 野狼害怕得渾身顫抖，以為趙瑞要殺它，嘴裡嗚嗚的，似是在求饒。 趙瑞從碗裡抽滿一管狼血，懟到嘴裡；又等了一會，再懟一管，開始給野狼的傷口消毒包紮。 一人一狼，光天化日在茂密的樹林裡，一跪一躺的畫面極其詭異。 給野狼解除所有束縛，摘掉布條和繩索，趙瑞收拾了工具，退到十米之外。 野狼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被那個人類釋放了。 興不起一點報復的念頭，野狼轉頭瘋狂奔跑，後腿上還纏著紗布，外面趙瑞用布條綁了一個蝴蝶結，隨著野狼的瘋狂逃竄一顛一顛的。 目送野狼離開，趙瑞看了下頭頂上的天色，時間尚早，繼續搜尋。 一個半小時後，趙瑞放棄了搜尋，他只抓到了一隻野雞，卻沒給安排“放血療法”。 一隻野雞體內的血量太少，若放夠120毫升，肯定也活不成了。 趙瑞本來想再抓幾隻，放血湊足的。 但是撲到手上這隻野雞當時的叫聲，引起了護林員的警覺，正往山上尋來。 三季院這片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