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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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教練在交代下一場的BP部署，氣氛有些沉重。

宿寧拿起外套走出去。

夜晚的A市晚風徐徐，透過玻璃往外面看，一顆顆燈火的明珠間隔著相綴，玻璃上映出年輕的ad迷茫的面孔。

宿寧搭在欄杆邊，綢緞似的頭髮略長了些，遠處看不太清他的表情，揹著光，陰影在他臉上層次分明，只看得到下頜一點白。

玻璃上，他的面孔和遠處燈火的明珠相交疊，像是褪色後的琥珀蝴蝶標本，漂亮的臉孔朦朦朧朧蒙了層塵。

池溟走近之後，才看到他的手指在輕敲欄杆。

池溟頓了頓，笑眯眯地走到旁邊：“躲教練？”

宿寧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留著教練也不會罵我。”

池溟啞然失笑：“那倒是。”

從前比賽時，剛出道的宿寧下路進攻容易著急，有時候一失誤就導致失點。

一向以鐵血治隊著稱的伊教練，愣是罵了十分鐘池溟老是去下路，給了下路錯誤的進攻訊號。

罵得池溟一臉懵逼，差點休息室裡跟教練爭執起來。

之後助教才悄悄告訴他，教練是想側面提醒宿寧不要太急著進攻，但又怕傷到了小ad的自尊。

宿寧也收到了暗示，之後的比賽果然穩了下來。

只有池溟百思不得其解——

宿寧失點，怎麼捱罵的是他？雖然也不是不行。

宿寧顯然也想起往事，偏開臉，神色略微緩和了些。

池溟故意充滿信心地說：“下一場會贏的。上場教練BP稀爛，沒發揮出來而已。”

宿寧淡淡道：“BP是本賽季最佳陣容。下一把拿不到這麼好的陣容了。”

池溟噢了一聲，嘆氣道：“是啊，看來季後賽就要一輪遊了。沒辦法，我們整體實力不如對面。”

宿寧抬頭，皺眉看著池溟笑吟吟的臉。他知道池溟在故意激將，不想再上他的當，抿著唇不開口。

池溟聳聳肩：“你看徐庭將，都電競高齡選手了，還給人抬上來。小於中單一直不溫不火的，輔助嘛，壓根跟不上你……”

“行了，”宿寧還是忍不住道，“既然都不行，你還買BQ幹嘛？”

池溟一笑，看著他不說話。

外面淅淅瀝瀝的雨，在四月份多變的天，忽地下大，轉眼間窗戶就花了玻璃。

宿寧忽然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棘手的問題。

如果池溟回答，他顯然難下臺階。即使池溟無法回答他，其實和回答了也沒有區別。

意識到這一點的ad咬住牙關，生硬地截住話題：“算了，我不關心。”

一下雨，周圍空氣立刻變得冷起來，宿寧手臂上抱著隊服，背部貼著窗玻璃，感覺到戰慄的冰涼，他剛垂下頭準備把隊服展開重新穿上，面前就落下一道陰影。

略大一些的外套從頭頂套下來，帶著未褪溫熱。

“會贏的，”池溟笑著說：“我們有世界上最好的下路。只要他能給自己一點信心。”

宿寧莫名不想聽到他輕鬆的語氣，雨下得越來越大，他卻將池溟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以為那麼簡單就能贏嗎？”

池溟微怔，剛要說什麼，宿寧已經扭頭跑回了場館裡面。

池溟追進去，卻沒有看到宿寧身影。

洗手間裡，宿寧將冷水開到最大，將右手放在水池，任由被濺開的水花打溼臉頰頭髮。

一分鐘後，他才抱著隊服頹然蹲下。

他不怕輸一場，輸兩場。

這兩年來，他輸過的比賽還少嗎？哪一場的噓聲不夠多嗎，哪一次的失利迎來的批評咒罵不夠激烈。

就像他和微風說的，要是在乎那些非議，不如趁早退役。

第二場比賽開始時，宿寧姍姍來遲，觀眾席又是一片噓聲，甚至蓋過了官方託組織的加油聲。

宿寧坐在燈光下，座位上，對於那些聲音並未給出任何反應。

臺下觀眾席裡，微風看到他的臉在雪白的燈光裡冷漠平靜，神色裡未減的稚氣，都在BP結束遊戲開始聲音響起那一刻，變成不馴的鋒芒。

開局，宿寧似乎還沒調整好上局的狀態，被對面射手壓了三刀，差點丟了一個兵。

教練眉頭緊鎖。

觀眾席議論紛紛，現場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