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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話說拿到神秘“血書”的鄂霏英回到馬車裡面之後,旋即便欲開啟信封一覽詳情。只是在看到內容後,不禁扼腕嘆息。因為信紙同信封一般,全讓那無名送信人身上的汙穢所浸染。鮮紅的血液和泛黃的泥沙混在一起,覆蓋在紙張表面。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後,便凝結在那字跡之上,使得信箋根本無法正常閱讀。 “鄂姑娘,裡面寫的什麼?”面對那少年劍客的詢問,鄂霏英顯得格外傲慢,甚至到了無禮放肆的地步。 只見鄂五小姐向白鳳怒容一睹,而後便移目至旁人身上,直接繞開了那個問題,講道:“你們看看,這封信髒成這樣,根本斟酌不出半個意思來!”話畢,便將信箋交給他人傳閱。 時人皆表達出心中的不解與無奈:那無名送信人拼了命吊著一口氣,居然只是為了一張完全看不出內容的紙,實在令人忍不住嘆息。究竟信中記錄了怎樣的字句,能讓人不惜身受重傷,藏身於骯髒不堪的水窪泥坑裡、亂澗繁草間,只為盡那麼點人事。 “這下可不用替別人跑腿了吧?”鄂霏英緩著胸口的悶氣,講道:“剛剛可著實把本姑娘嚇了一跳。也不知表哥他到底有何要事,怎的突然求爹爹幫忙。” “的確,信已經被毀,即使是為了幫他人盡遺願,也只是徒勞罷了。”趙括將反覆看了數遍的信箋放遞到一邊,回道:“況且白兄適才從雞鳴驛脫身,若是貿然回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鄂霏英話鋒一轉,便將矛盾轉移到面前的少年劍客身上,講道:“白少俠,怎的一句話也不說了?莫不是覺得這其中有何陰謀詭計?讓姐姐猜猜,閣下定是認為,這‘血書’來得如此詭異,事情又是因我而起。所以,很有可能是我在利用白少俠喜愛‘樂善好施’、‘行俠仗義’的秉性,目的便是引你們回去雞鳴驛。” “鄂五小姐,您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言重了?”一旁的阿鵑見態勢愈演愈烈,感覺下一刻便要掐起架來,便出言勸道:“鄂五小姐怎麼會是那種陰險狡詐的小人,大家說是吧?” 旁人皆接連應和著肯定的回答,而白鳳則拿著“血信”,一邊細細琢磨,一邊苦笑著回應。豈料鄂五小姐得勢不饒人,依舊不屈不撓,無情地諷言道:“反正在他白鳳眼裡,我鄂霏英便是那樣陰險狡詐的小人。就因為我爹爹與那‘無垢’老道是好朋友?哼,可笑!” 這一通自說自話過後充滿攻擊性,讓其餘人等不敢隨意接話,皆默然移目至白鳳身上,欲看那少年如何反應。 只見白鳳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血書”之上,沉思良久,看上去像是從未把適才鄂霏英的話語聽入耳似的。身邊的慕容嫣唯恐鄂霏英更加憤懣,再三辯駁著背地裡白鳳如何後悔對鄂五小姐的所為,只是此行收效甚微,反而將鄂霏英的怨氣激得更甚。 “話說回來,還沒謝過趙公子的搭救呢!”鄂霏英坐在那拱著手,強顏歡笑,說道:“雖然我很想隨你們同行,可是一想起某些人看不上我,我便一肚子的怨氣!所以,還是告辭吧?”說罷,鄂霏英便掇起褲,準備離開馬車。正要將身子探出到外邊時,便讓身後那熟悉地呵斥制止住了。 “鄂姑娘,等等!”白鳳說道:“請再將這封信細看一番!” 鄂霏英聽罷,旋即回頭湊到人堆裡去。 “諸位請看。這封信有泥灰覆蓋之處已被清理完畢,剩下的地方便全讓血漬染上,已經無法辨認字跡。但在仍能依稀辨認出字的地方里,竟有多處提到‘疫病’二字!”白鳳瞥向聽得入神的各位,又向趙括問道:“趙兄,記不記得那位送信人臨死前所說的那番話?” 趙括回憶道:“他讓我們將信送到鄂炳還手中,還讓我們求個‘幾日的寬限’?莫不是……”趙括言罷,忽然面露難色,望了鄂五小姐一眼。 “莫不是……什麼?”鄂霏英不解道。 白鳳接著道:“鄂姑娘,你的表哥應該是個大夫吧?” “我認識他的那會兒,他還是個小藥童……” “如果在下沒有猜錯,下河鎮如今應該正在被瘟疫肆虐。官府命鄂姑娘的表哥在一定期限內將疫病根治,如若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怎會這樣……”在聽到如此駭人的傳言後,鄂霏英一改適才的傲然鬥氣,悲慼道:“說起來,爹爹好像也曾提起此事……說不定,皇上此番來訪,也是為的處理此事呢!時下戰事告急,定不會有一絲的怠慢……” “所以,鄂姑娘,現在你仍要去看望表哥嗎?” “我……”鄂霏英忽覺淚眼迷濛,心絞難耐,便捂著胸口,回道:“你們不明白,他對我有多重要……多謝白少俠的忠告,若是你們害怕,我大可自己一個人去……”鄂霏英話畢,便要躲到某個地方痛哭一場似的,急匆匆地躍出馬車。 就在眾人以為通往滄州的這條路被切斷,即將被迫商討改道之事的時候。那少年劍客忽然隨著鄂霏英的腳步,一同躍出馬車。拖著還未痊癒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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