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談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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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掌櫃沉默好久，似乎下定什麼大決心，悄聲說：“我把我的位子將來傳給重八，夠不夠？”

胡斐一聽，剛進口裡的茶水不由自主地噴出來，一些噴在若蘭身上，若蘭嚷嚷：“幹什麼啊你？”其實她內心也是很震撼。

胡雯用手幫她抹了幾下，這動作在洪掌櫃看來很“怪異的”，沒辦法，古人夫為妻綱，再怕老婆在外面也要裝出大丈夫模式來，難道他大奸似忠，還是本色行事，裝都懶得裝。

胡斐回過神來，才正式地說：“先不管你是不是畫大餅，就算你真的有這個想法、我也是拒絕的。

首先，他的路要他自己走，走什麼路讓他自己選擇，以後才不會埋怨他的父母，從小逼他做這做那，否則我會如何如何好？俗話說得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小小年紀，去做超出他年紀能力以外的事情，並不會快樂，那只是一種折磨。

其次，我參與這事是公事，代表一個船廠，不是私人互惠互利，是要花成本的，公事公辦，所以不能私相授受，暗地裡操作。聽明白嗎？”

洪掌櫃一片“丹心”遭遇質疑，卻不爽了。

“他是你的血脈後代，也是我的血脈傳人，不用懷疑朕……我的真心；第二，有你輔助，何憂位子不穩，男子漢，就是要受磨鍊，要有擔當，責任，要什麼快樂，這是男人要想的嗎？

再者，你個人受益，船廠也跟著受惠，也算是公事公辦。”

胡斐擺手：“打住，這條路走不通，或者以後再說，有萬一的機會也要等他長大自己選擇，現在講實惠的，事成之後立馬可以給予的。”

洪掌櫃無奈，若蘭也不好插話，她是兩邊都不好偏幫。

“說說你的想法？”洪掌櫃無奈道。

“大凡開國爭霸，都會提到逐鹿中原，鹿就是平民百姓，皇帝將軍們知道，只要百姓在，權力就還在，同理，子民越多，上層的權力就越大，很簡單的道理，縣的人口比州府的小，所以，知府權力比知縣大。

這個原理對做商賈的一樣適用，人口越多，市場越大，財源也就越大。

所以，事成之後，你要開放所有的港口給松江府船廠的貨進來，不得找任何藉口提高稅來卡貨。

當然，作為回報，我們也會大量採購大康的貨，你們的貨出去東番，南洋諸國，和我們自己的一樣待遇。”

他頓了頓，看向洪掌櫃。

“這樣下來，你比悠大族人還要狠，很快，大康上下的作坊都會倒閉，農田也因為受平價稻穀的影響，沒人耕種，百業凋零……”他都說不下去了。

胡斐擺手止住他，說：“我不進來，其他人也會進來，擋是擋不住的，只需要特殊行業保護一下就好了，全部保護就像養小孩溺愛孩子一樣，那是害他，不是愛他。

打個比方，最應該保護的是錢莊、當鋪、銀莊、銀號，再告訴你訊息，這個行業悠大族人最拿手的，給他們掌握了這個行業，就是掌握了國家的財政命運。現在實情也是這樣。

下一步，你要打擊的就是這個行業，當然，現在已經尾大不掉了，很多權貴已經卷入了這個利益鏈，稍不留神，動了人家的乳酪，就是大家一起來反你。

話說回來，我的商品進入，也會給大康時間，漸漸開放，五年時間，相信已經夠了。這個事成了再談具體的。但現在必須有一個心理準備。

不用怪我講條件，有得談是好事。

有句老話說得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饋贈，上天早已暗暗地標好了價碼，要記住，所有免費的東西就是最貴的東西。”

洪掌櫃還在消化他的話。若蘭問：“你覺得北疆那塊地好，為什麼你選擇去松江府，東番島，而不是那邊？”

“這也容易理解，我們擅長造船，貿易，只能在海邊生存，悠大族人長於幕後搞陰謀，明面長於搞銀號，就是高利貸，放印子錢，以前榮國府裡的王熙鳳就是搞這個，不知死活的人。所以悠大族要塊地就行，最好的是交通好，土地肥沃，現在有了，打下來就有了。"他解釋道。

“他們在那邊住，不怕野人騷擾嗎？”

“現在火器功能越來越強，射程，力量，速度都在改善，野人很快就會能歌病善舞，不足為患，悠大族人有眼光，看到了這個趨勢。”胡斐說。

一時無話可問，胡斐說：“我出去方便，你們慢慢想。”其實是想出外透氣。讓他們消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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