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天使還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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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城分工明確、等級森嚴、防禦嚴密，劉曦不可能憑一己之力逃出那個魔窟的，那麼，她是怎麼跑出來的呢？ “這裡是天堂還是地獄？” 劉曦肯定會這麼想的吧？ 風靈兒喃喃著，又環顧了一下四周，顯然這裡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 她面前有一條小河，河水清澈，她一彎腰就在河裡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果然，那張臉雖然很俊俏，但不是她自己的臉，那是劉曦的。 她試著把自己當作劉曦去思考。 “那現在我看到的、聽到的這些肯定是感染超級病毒後出現的幻覺”，她心裡暗想。 因為她曾經不止一次看到過動物和人被注射試劑後產生幻覺的反應，“我肯定感染了超級病毒，當時4220號掀開了我的面罩。” 她沒有恐懼，只有一些悲哀，這一年多來她看到過太多的生靈被摧殘，那種生不如死，那種悲鳴和嘶喊，那些無奈和空洞的眼神…… 雖然是被逼迫著一天天前行，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助紂為虐的幫兇呢？真恨不得剛被掠到太陽城那時就奮力反抗被打死了才好。 現在終於輪到自己了嗎？和一年前的恐懼、彷徨、整日戰戰兢兢相比，她現在心裡更多的是釋然。 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太陽城不會養閒人，也不會縱容一個經常流淚、時常把憤懣和悲憫表現出來的人，即使不被4220號感染，她也很快會成為對太陽城事業做貢獻的小白鼠。 她感慨自己在18歲就已經看淡了生死，太陽城真是個能讓人快速成長的好地方！ 眼前的一切是多美好啊！她但願自己常住在這幻境裡不再醒來，因為這些是她曾經的美好回憶，是她靈魂深處被埋沒的寶藏。 “你就是我們，我也是你，好好活著，帶著我們的記憶去尋找……” 突然，那瀕死的4220號的聲音又在腦海中響起，一切都歷歷在目，好像剛剛發生在眼前。 風靈兒走到河邊的一條長凳上躺下，她什麼都不願再想，但那個瘦骨嶙峋的女人老在她腦海中閃現。 “你就是我們，我也是你，好好活著，帶著我們的記憶去尋找……”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那個女人讓劉曦帶著她們的記憶去找誰呢？ 是不是，去找小年哥哥？ 這都是小年哥哥的母親設計好的嗎？ 三千個人生就快要體驗完了，她準備讓我見哥哥了嗎？ 如果這樣的話，那接下來這劇情該怎麼往下走呢？ “唉！魔怔的、可憐的人啊！你肯定是被折磨瘋了！我實在不懂你那句話的意思，到底有沒有太陽城這樣的地方啊？”鳳靈兒喃喃自語著，有點分不清幻覺和現實了。 她緊閉雙眼，放空心靈，享受著許久沒有體會過的放鬆。 “希望你死後能去天堂，好好安息吧，可憐的人，唉——！。”她嘆息了一聲，準備就這樣躺著休息一會，如果能睡著就更好了。 “唉！又說夢話了！小姑娘，醒醒啊，小姑娘，快醒醒！” 感覺到有人在耳邊輕輕呼喚，鳳靈兒慢慢睜開惺忪的雙眼，一張和聲音一樣美好的面容呈現在眼前。 “天使果然都是美麗的，不分男女。”鳳靈兒心想。 聽他說的話，他以前肯定是見過自己的，但他喊自己“小姑娘”，看來和自己並不熟悉。 是他把我、把劉曦從太陽城裡救出來的嗎？”風靈兒有些迷糊。 眼前的男子從形象上看堪稱完美。 此時他正彎腰看著她，雙眸中滿是疼惜，他的眼神和聲音一樣溫和，鳳靈兒從那裡沒有感覺到一絲危險和惡意。 “天使……？是嗎？我已經死了嗎？” 鳳靈兒脫口而出後，閉了一下雙眼又睜開，覺得在天使面前不能失禮，於是趕緊坐起後又站了起來。 一次一次經歷苦難的人生，風靈兒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竟然有些卑微，她剛才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一位神仙。 她又把自己完全帶入了劉曦的人生。 “姑娘，你別害怕，你沒有死，我們已經從太陽城逃出來了。” 阿波羅似的天使微啟雙唇，眼底含笑，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也不是天使，我的名字叫時年。” 耳邊縈繞著那句“我們已經從太陽城逃出來了”的話，鳳靈兒緊盯著那呈現在眼前的絕世容顏，想從那精緻的面孔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中看出一絲端倪。 饒是在劉曦的記憶球裡聽人剖析過幾百個騙局和演技，風靈兒自認為也是一個飽經風霜的江湖人了，但此時她還是無奈的承認自己在一些老江湖面前還是太嫩了點。 如果在一年前，劉曦剛參加完高考那會兒，這麼一枚身高、氣質、顏值都絕佳的帥哥擺在眼前，她和閨蜜們都會眼睛冒著星星、嘴角掛著哈喇子花痴地湊向前的。 寒暄、合照、加微信等等操作一個也少不了，但是此刻，鳳靈兒的心再次沉入了谷底。 時年？他叫時年，他不是小年哥哥，看長相也不是，不過十多年沒見，哥哥估計也得這麼大了吧。 但，怎麼可能是哥哥呢？他媽媽不會讓他主動來見自己的。 那，這個人可能是一個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