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脫離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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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雲之走在唐安寧斜前方，察覺到她的異常，放慢了腳步。 來到她身邊，與她並行。 “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柔情似水般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帶著關心之意。 然而眼底深處的審視，卻無人察覺。 “我沒事。”唐安寧說著將傷了的手收進袖中，悄悄背在身後，抿著嘴，笑出梨渦道，“昨夜沒睡好，所以有些頭疼。” 衛蓉之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屑的情緒，幾乎要從眼中滿溢位來。 盯了兩秒又把頭轉了回去，根本懶得掩藏自己萬分瞧不上唐安寧的態度。 “真是惺惺作態，令人作嘔。” 衛蓉之對著自己的婢女道。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一圈都能聽見。 有幾家的小姐丫鬟們，朝他們這方向好奇的看過來。 唐安寧自然知道衛蓉之這話說的是誰，耳朵被扎疼了一般，她深吸了口氣，內心覺得屈辱極了。 緊咬著後槽牙，面上露出委屈之色。 她看了一眼衛蓉之，又看向衛雲之，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她把所有的情緒，要說的話，都包含在了這口氣中。 一切無聲勝有聲。 心裡有希冀，唐安寧希望衛雲之能夠為她出頭，呵斥妹妹幾句。 然而衛雲之只是眸中帶著歉意，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 唐安寧內心說不失望是假的，但她也清楚，這並非合適的場合。 莫說有這麼多人看著，就算是私下裡，衛蓉之只是在與自己的婢女說話，沒有指著她鼻子罵，自己湊上去，明擺著告訴別人，衛蓉之罵的就是她。 只是理性是理性，感性是感性。 誰又不希望她愛著的人，能夠不講道理的維護自己。 秋水般的眼眸微微泛紅，看向衛雲之俊美又精緻的容顏，不禁想起另一個，同樣擁有讓人驚歎的容貌，雙眼卻透著堅毅的男人。 如果是他知道自己被羞辱，會作出怎樣的反應？ 也會讓她暫且忍一忍嗎？ 前面的人群說說笑笑，莫玉瑩的聲音不時傳入她的耳中。 她的意氣風發，與自己此刻的委曲求全，形成鮮明對比。 自己樣樣比她優秀，不過因為出身，就要被未來夫家的人如此羞辱，實在讓人意難平。 蜷縮在背後的拳頭再次攥緊，唐安寧的眸子，透露出她內心諸多情緒，忍了幾忍，終究是沒忍住，把目光朝喬珍珍那處投了過去。 衛雲之順著她的目光，也看向前方人群中的焦點人物。 下一秒，喬珍珍似是察覺到這個方向有人在看她，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見衛雲之與唐安寧都在看她，喬珍珍微微抬了抬眉毛，眸光在他們兩個身上停留了一瞬，輕輕頷首，算是打個招呼，很快又扭過頭，將注意力投入到與身邊的女孩們聊天上。 唐安寧大約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內心只想到這世界不公。 她甚至憶不起從前以往，不管面對任何事，內心都有的那種淡然安定的力量。 而衛雲之卻在喬珍珍目光中讀到了不同以往的東西。 她的目光實在太平靜了，平靜到就像是在看任何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從前她眼中壓抑不住的熾熱、痴迷、嚮往…… 全部都不見了。 剝離了種種情緒的莫玉瑩，陌生的就像是另一個人。 衛雲之有種世界都在脫離他掌控的錯覺。 細沙從指縫中溜走，他很想留住的一切，越想攥緊，卻溜的越快。 心臟處猛的跳了兩下，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他無意中聽到自己並非戴氏所出，而戴氏其實是她的殺母仇人時。 由不得多想，袖口被人扯動，身旁的唐安寧輕聲喊他道：“雲之哥哥。” 衛雲之回過神來，收攏住紛雜的念頭。 唐安寧的眼中還是一如往常，滿是依戀，他壓低了聲音道：“別把蓉之的話放在心上，回去之後我會與她好好談一談。” 唐安寧垂下眼睫，得體道：“我不是對蓉之妹妹不滿，只是在外面如此行事，平白讓人笑話的。” 衛雲之嘆了聲，似乎很是對這個性格刁蠻的妹妹沒有辦法。 “她還小，我們都懂的道理，她還不明白。等再過兩年，興許就會好了。而且再有兩年，母親也該為她尋人家了，到時就算我們不說，母親也會將她那性子板正過來，去了婆家再如此蠻橫，可不會有人像咱們如此包容她。” 說完這一長段話，他沒忍住輕咳了幾聲。 唐安寧聽出他話中的意思，不管衛蓉之這會再難相處，終究是要嫁出去的。 而且不用咱們來做這個壞人，到時候自然有人教她做人。 百忍成金，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只是最近心浮氣躁了許多。 唐安寧深吸了幾口氣，將胸腔中的憤懣壓制下去。 “我明白的，雲之哥哥。” “你明白就好。”衛雲之笑道。 安撫了唐安寧的情緒後，他再次走在她斜前方。 平靜的表象下是滿是陰霾糾結的內心世界，他將之藏的很好。 只有掩藏在長袖中右手拇指與食指指尖的相互摩挲，洩露出了他的一絲不安。 在大批護衛簇擁下的各家權貴婦人，說笑著一起下了山，來到半山腰處的停車場，各自上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