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永門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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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笙連忙行禮說：“嬪妾是新進宮的常在，見過貴妃娘娘。” 柔媚凌厲的聲音說：“抬起頭來！” 姜笙緩緩抬頭，才看清眼前儀仗之上是一位雍容華貴，身穿海棠花色煙波緞華服的女子，眉梢嫵媚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好一張俏臉，就是你選秀那日大放厥詞的？什麼慰藉相思之苦，說出來不嫌害臊！” 極盡挖苦的語調，而後說：“進了宮，就要守宮規，你小小五品常在見到本宮不行禮，本宮必要教你做人，跪著吧，不到天黑不許起來！” 姜笙緩緩跪下，紫雲想要說什麼，被她拉住。 儀仗緩緩離開，姜笙實在沒料到進宮第一日居然是要跪在永門長街上？ 期間經過的妃嬪指指點點。 “就是她那日說愛慕皇上才要鑽營入宮，還獻上家產！” “嘖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皇上能看得上她那點水花？” 從清早跪到正午，太陽如炙烤。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 姜笙用手摸膝蓋，在石磚地上疼的要命。 琳琅帶著人快步的過來，弓腰說：“笙姐姐，這是怎麼了？” 紫雲說：“是貴妃娘娘罰我們小姐跪到天黑。” “這嬌弱的身子跪倒到天黑豈不是膝蓋要廢掉？笙姐姐，你等著，我去找皇后娘娘。” 姜笙的額頭和臉頰邊全都汗珠，眼前有些眩暈。 一下子倒在紫雲身上。 從遠處過來龍輦，君燁在上，看到一個身穿玉色錦裙的女子倒下。 “那是誰？” 許公公跑過來看後，問了紫雲，又跑過去：“啟稟皇上，是笙常在昏倒了，蘭貴妃罰宮規，讓她跪到天黑，天氣太熱，許是中暑了。” 龍輦從姜笙身邊走過，旁邊的宮人都低頭恭敬地立在一邊。 君燁看到一臉慘白的姜笙，眉梢緊蹙。 冷冷說：“去景仁宮。” 景仁宮門外，琳琅正在給宮人說：“請通傳皇后娘娘，琳貴人來給皇后娘娘請安。” 君燁走下龍輦，琳琅一直盯著看，心想如此雋美矜貴的男子真是皇上？ 許公公提醒：“還不快拜見皇上。” 琳琅趕緊跪下：“嬪妾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君燁沒有做聲，直接進了景仁宮。 琳琅焦急地說：“公公，我原本是來求皇后娘娘救救笙常在，如今見了皇上，可否求皇上？” 許公公說：“琳貴人，這事你就別管了，先回去吧。” 景仁宮裡，皇后看君燁面色難看，又剛從宮人那裡知道蘭貴妃罰姜笙的事。 “皇上來了，臣妾吩咐佈置午膳。” 君燁踱了幾步說：“皇后可知蘭貴妃作出的蠢事？朕不願和她分說，但朕一直覺得皇后心地善良，故而連秀女定玉階的事都全權交由你處置。” 皇后仔細聽著，明白了他的意思。 “掌事嬤嬤，去長街傳本宮旨意，讓笙常在回去吧，取兩瓶上好的傷膏藥一併帶去。” 珍饈午膳擺上來，君燁看後難得浮現一絲笑容說：“皇后用心了，今日菜色很合朕的心意。” 皇后謙恭地說：“皇上喜歡就好，都是臣妾分內之事。” 兩年來，他與她一直相敬如賓，每日見面，說話卻不到三句。 紫雲和琳琅扶著姜笙，步履蹣跚回到永壽宮。 奶孃心疼的流淚，白玉似得膝蓋上全是青紫的傷痕，紅腫的碰也碰不得。 “恐怕半月沒法下床了，笙姐姐。”琳琅自小就把姜笙當做姐姐看待，此時也心疼到落淚。 姜笙叮囑：“琳琅，日後在宮裡咱們都要謹言慎行，切記。” 紫雲跪下磕頭說：“琳貴人，今日還得感謝您救我們小姐。” 琳琅說：“快起來，其實皇后娘娘根本沒讓我進景仁宮，但是稀奇的是她管了這事，這麼看來皇后娘娘是個仁慈的。” 入夜，姜笙腿痛到輾轉反側，強忍著。 養心殿裡，君燁突然說：“今夜朕要翻牌子，就今早在景仁宮門口見得那個吧。” 許公公說：“是琳貴人，奴才馬上去延禧宮吩咐準備著。” 入夜，錦被卷著光溜溜的琳貴人被送到了養心殿後殿。 琳琅被放在龍榻之上，緊張的發顫。 不一會兒，聽到腳步聲，龍榻上坐下一個雋美的男人。 “皇上。” 她的聲音嬌嫩，本就長著一張娃娃臉，兩隻眼睛清澈靈動。 君燁上了龍榻，靠在榻邊看看她說：“你叫什麼？” “嬪妾叫琳琅。” “尚書令家的女兒？” “嗯。” 君燁眼眸深邃，一聲不吭，琳琅大氣不敢出，卷在錦被裡，只覺得光潔的肩膀涼颼颼的。 “今日你去景仁宮是為笙常在求情？” 琳琅點點頭說：“是，笙姐姐太可憐了。” 君燁說：“沒想到愛妃還是個善良的人，多和朕講講，朕很久沒聽這些有趣的事了。” 琳琅想想說：“其實笙姐姐從前不是這樣嚴肅，她很喜歡笑，還會講笑話，是在姜夫人過世後才性情大變。” 君燁半眯起細長的鳳目，腦海中出現了那個丹鳳杏眼盈盈的少女，她板著臉說：“你真狠毒，為什麼非要殺了這隻野狗？” 不禁喃喃說：“她很喜歡說教人？” “皇上怎麼知道，笙姐姐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