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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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未必是福，失去的未必是禍。 我這一生雖有遺憾，但還算過得去吧。 青春年少時，我全心全意愛過一個姑娘，在那個草長鶯飛的季節，她真的成了我的新娘。 那段日子雖然過得不富足，但我們有了女兒和兒子，一家人彼此關愛，父母也喜歡這個兒媳婦，日子過得很有盼頭。 原以為生活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後來國家恢復了高考，李倩心氣高，一定要考大學，誰也阻擋不了她的腳步。 一個多月的備考時間，她如同瘋魔了一她，每天學習到深夜，晚上床頭常備手電筒和書，我懷疑她睡夢中都在學習。 見媳婦兒如此大的勁頭，作為深愛妻子的丈夫，我必須無條件支援她，而父親作為村幹部，覺悟一向高，當然不能阻止兒媳婦進步。 母親一向良善，也喜歡小兒媳婦，婆媳關係一直處的很好，也壓下內心的擔憂，開始支援的她。 面對大嫂的酸言酸語，李倩也是置若罔聞一心備考。 接到大學通知書的那一刻，媳婦熱淚盈眶，緊緊抱著我不撒手，滾燙的淚水滴入了我的脖根，她雙手捧著我的臉蛋，看著我的眼睛鄭重地說道：“遠哥，謝謝你，這輩子我絕不負你。我在為我們的將來努力，以後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一家人，會一直幸福下去。” 那一刻，我覺得我的人生很圓滿，村子裡面的閒言碎語絲毫影響不到我， 現在我才明白，那叫安全感。李倩給足了我安全感。 李倩上大學期間，幾乎每個月都會給我寫一封信，距離沒有讓我們的感情變淡，結婚快七年了，我卻像一個剛陷入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日夜期待著重逢。 李倩大學畢業那年，我離開故鄉，離開生我養我的父母，帶著兒子去了李倩所在的那個城市。 岳父岳母對我還算客氣，但眼底隱藏的擔憂，還是讓我不快。 一家人團聚的快樂也抵消不了我背井離鄉所帶來的不安與不適。 李倩對我很好，溫柔體貼，每個月發了工資，第一時間都交給我。 但我還是感受到了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我只是一個沒學歷，沒能力的農村糙漢子，而她是天之驕女，大學生和高中教師的身份，讓她受人尊重，而我更是她高尚道德情操的背景板上最濃重的一筆：考上大學回城也不拋棄“糟糠之夫”。 雖然我表面雲淡風輕，內心卻受著煎熬，不甘心吶，我成全妻子上大學，我背井離鄉，我犧牲了這麼多，不是為了讓妻子高高的凌駕於我。 於是我拼命賺錢，收廢品，打零工，什麼賺錢我幹什麼，後來在妻子的支援岳父的幫助下，我在學校旁邊開了一個文具店，我的收入慢慢遠超妻子的工資。 我感覺自己的腰桿都直了，在這個城市結識了一群朋友，一起幹工程，我買了大房子，錢果然是男人的膽氣。 為了賺更多的錢，我去了南方，那裡簡直是有錢人的天堂。 紅男綠女，紙醉金迷，原來生活可以如此多姿多彩，真是讓我開了眼。 夜總會里的女人說話就像沾了蜜的鉤子似的，讓人心癢難耐。 我就像一個純情的處男似的，女人的曖昧碰貼拉扯，讓我面紅耳赤，被同伴們嘲笑不已。 我抱著陌生的女人在舞池裡旋轉，精神亢奮又害怕。女人在耳邊曖昧的嬌喘，讓我渾身顫慄。 最後我落荒而逃。 一切都像潘多拉的魔盒，讓我忍不住想伸手開啟，暑假一到，我迫不及待接妻子過來，我現在一年賺的錢是妻子工資的好多倍，我讓妻子辭職，留在南方陪我。 我自認是一個好男人，我認識的生意夥伴，他們大多數把妻子留在老家，照顧父母和孩子，自己在這邊左擁右抱。 但我卻做不到，我還是很愛我的妻子，我不想讓她傷心難過。 可是李倩卻讓我失望了，她居然拒絕了我，甚至勸我離開這座城市，她說他不喜歡這座城市，這裡太浮華，容易迷失了自我。 妻子讓我覺得陌生，為什麼我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現在只是讓她辭職陪我打拼，她卻自私的不願意。 別人的媳婦兒都爭著搶著過來陪自己丈夫過好日子，卻不能如願，她卻不知好歹，也是，她大概認為自己是個大學生，所以內心從來就沒有瞧得起過我。 我們第一次有了分歧，鬧得不歡而散。 後來李倩還是如同當年一樣，每個月都給我寫一封信，訴說著她的理想和對我的思念還有對未來的憧憬，可那時候這些對我而言，卻如同雞肋。 不久後我認識了一個女人，她看我時的眼睛像夜空那顆最亮的星星一樣閃著耀眼的光芒，她崇拜我，她全心全意地依賴著我，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我想保護她，照顧她。免她憂，免她苦，讓她的臉上盪漾著燦爛的笑容。 我覺得自己重新煥發了活力，他們說的對，男人這一生如果沒有多經歷幾個女人，一輩子真的白活了。 二十多歲的年輕女人像一朵怒放的玫瑰，嬌嫩美麗，像天上最縹緲的雲。 我最後還是遵從了內心，和她發生了關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