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鄉村見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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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站在這正午酷熱的陽光下，左小慧才覺得自己冰冷僵硬的身體緩了過來。 小豆丁眨巴著無措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姐姐。 “姐姐，你生氣了嗎？”小豆丁忐忑不安。 “小寶，你覺得姐姐為什麼生氣呢？”左小慧平復了一下心緒。 “我…我不知道。”小豆丁小聲囁嚅著。 “小寶你以前看過他殺蛇嗎？” “聽狗蛋他們說過，沒有親眼見過。自從三寶他姐被嚇哭過，大柱很久都沒有抓蛇了。” “小寶，你剛才害怕嗎？” “我…我不害怕，其實...其實我有點害怕，可是柱子哥說是男人就不能慫。” “小寶，你還是個小孩子才不是什麼男人哩，還有會害怕很正常呀，我們害怕火灼燒面板痛，知道了不要玩火。害怕水淹窒息難受，知道了不能玩水。這次大柱抓的蛇是水蛇沒有毒性，有很多蛇是有毒的，被咬上一口小命都沒有了。還有大柱吃生蛇膽，生蛇膽上面有很多寄生蟲，吃了會生病的。所以小寶，小孩子知道害怕並不是一件壞事，它也會保護我們的。”左小慧也不知道說這麼多小豆丁會不會懂。但是那麼血腥的場景，對小孩子的心靈真的沒有傷害嗎？ “大柱說蛇膽是個好東西，還可以明目呢，是大柱爺爺告訴他的。”小豆丁很不解。 “蛇膽確實是味藥材，但是要經過醫生的專業處理才可以食用，自己是不可以亂吃的。小寶，你是不是經常喝井水？肚子有沒有疼過？” “我肚子疼過，拉的粑粑裡面還有蟲子。”小豆丁捂著肚子一臉後怕。 “以後要喝溫開水，這樣肚子才不會痛。” “姐，你知道的真多，我以後都聽你的。”小豆丁眨著星星眼滿臉崇拜。 “你以後要好好讀書，你也會懂很多的。”左小慧覺得自己就是個俗人，見縫就插針。 “我以後要向姐姐和媽媽學習，也要做一個大學生。姐姐，三姨婆家屋後梨樹上的梨子已經長好了，好甜的，我們去偷摘幾個吧，中午沒有人。”小豆丁突然一臉興奮。 左小慧扶額，這個太有挑戰性了吧？ “小寶，偷東西犯法。會被警察抓的。”左小慧嚴肅臉。 “可是前幾天大柱他們去偷過幾次，都沒有事的呀。”小豆丁很不解。 怎麼哪哪都有大柱，真是個糟心的熊孩子！ “小寶，這有可能是三姨婆看在他們還是個小孩子的份上，想多給他們一次機會。小寶，如果你現在回家發現媽給你買的糖都被偷了，你會怎麼樣？” “姐，我不要糖被偷，我今天一顆都沒捨得吃。”小豆丁的雙眼立馬蓄滿了淚水，糖什麼的對現在的小孩子太有殺傷力了 這孩子咋就這麼單純呢？ “小寶，東西被偷了，是不是很難過？很傷心。那別人被偷了東西，是不是同樣傷心難過？”左小慧循序善誘，希望能有點效果。 “三姨婆的梨被偷了，她是不是也哭得傷心？” “對，三姨婆肯定很難過。”小豆丁的共情能力倒是挺好的。 “那我再也不偷三姨婆的梨了。” “對，我們不可以偷東西，小寶馬上就要成為一個正直善良的小學生了。” “我是一個好孩子，姐，我今天和大柱他們玩的事能不能不要跟娘講啊？”小豆丁有點不安。 看樣子小豆丁其實心裡還是有點數，母親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佔比很重啊。 “只要你以後不跟他們玩了，我肯定不會和娘講，娘一直誇你是個好孩子呢。” 小豆丁頓時高興起來，蹦蹦跳跳的跑回家。 “村長，快去看看呀，打起來了，董知青回來了，他們打起來了。”一婦人匆匆跑過來，一把推開籬笆門。臉上黑黃的面板也難掩興奮激動之色。 “大春家的，好好說，咋回事？”左父穿著破背心，披著件灰褂頭走了出來。 “那袁知青不是跟茂強那小子好上了嘛，這董知青又回來，這不就，這不就打上了麼。”婦人聲情並茂。 “現在在哪？” “在知青所呢，袁知青住處。”婦人說完撒丫子又往知青點跑。 左父無奈趿上牆角破草鞋跟著往外走。 “這袁知青也是苦噢，董知青考上走了，只留下她帶著兩個娃日子咋過？”左母嘆著氣對李倩說。 “娘，我過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瞅瞅。” 左小慧很好奇，也跟在了她們後面。 村頭知青點三間土坯房前圍滿了人。鬧哄哄的，圍觀的人指指點點。 “袁小玲，才兩年，怎麼，守不住了。這姦夫膽大包天還敢跟我動手，誰給你們這對狗男女的膽氣。”一高瘦白淨的男子一邊用手抹著鼻下的血，一邊陰沉的對他面前的一男一女怒道。 叫袁小玲的女人纖細瘦弱，神情麻木。她身邊的男人聞言又想上去動手，袁小玲一把拉住。 “村長，你過來得正好，給我評評理，我才兩年沒回來，袁小玲他就不守婦道搞破鞋。”董浩義憤填膺。 “拿賊要贓,捉姦要雙，董知青可不能空口白牙。要拿出證據來才好辦。”左父吧嗒吧嗒抽了幾口旱菸後道。 “我過來時看到，他們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