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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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廚房只有幾顆大白菜，左小慧決定提起籃子去菜市場轉轉。 紅星路這邊有一個很大的貿易市場，裡面食品種類很全，不過這個年代，冬天菜市場綠葉蔬菜還是很難看到的。 花了兩塊九毛錢買了一隻母雞，雞是已殺好被晾掛在鉤子上，表皮已風乾很是划算。又買了一些乾貨:蘑菇、木耳、幹豆角、梅菜乾、茄乾等。 左小慧發現，商品種類不但增多了，而且已經不需要票了。 心裡頭裝著事，左小慧也沒有多逛。 回到家，門還是朝外鎖著，左志遠沒有回來。 她很希望左志遠這次能夠結紮成功，但內心深處依舊會有一絲忐忑不安。 就像世俗的認知，如果現在是李倩去做這種小手術，所有的人都會認為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但換成左志遠，大家會認為，左志遠做出了很大犧牲，會認為他是一個很有擔當的男人，他妻子這邊的親人都會對他有感激之情。 為什麼呢？明明生育是夫妻雙方兩個人的事，有效避孕也是兩個人的事。 但約定俗成這就是女人的事，在生育這件事上，男人明明是既得利益者，但往往卻能置身事外，獨留女人在這個旋渦裡苦苦掙扎。 ——嫁、娶、婚、姻—— 瞧瞧這幾個字，每個字跟男性都沒有關係。 看了一會書，又把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心裡有事，總覺得時間過得比較慢。 快到11點鐘，左小慧開始做飯，在他和左志遠沒有回來之前，李倩中午都是在學校食堂吃的，小寶中午在外婆那邊吃飯。 李倩早上上班前說她中午回來做飯，但自己和左志遠明明都在家，又怎麼捨得讓李倩上了一上午的班還回來給他們做飯。 這時，院門又傳出了動靜，院門被左小慧從裡面插上了。 開啟院門，左志遠神色鬱郁地站在那，面上似乎多了一絲蒼白，心不在焉地對著左小慧點點頭，如同行屍走肉般緩慢地走進他的臥室。 左小慧愣愣的也沒有說話，眼睛默默地追隨他的身影，看著他滿身的蕭瑟與落寞，明白了他這是做過手術了。 不過他這樣不會是產生了什麼生殖障礙恐慌，有了某種心理障礙了吧？ “爸，你還好嗎？喝杯水啊。”左小慧見左志遠的臥室門敞開，叩了幾聲門，端了一杯白開水送了進去。 左志遠兩眼沒有焦距，合衣躺在床上，聽到聲音，神情恍惚地看了過來，渾身的精神氣似乎都已經被抽離。 讓左小慧想到了自己曾經養過的那隻橘貓被閹割後的狀態，渾身打了一個哆嗦，默唸了幾聲罪過，快速把水杯放在桌上，悄咪咪的出去把門順手帶上。 想不到只是一個結紮手術對男人的影響如此大，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被閹了呢。 畢竟受了這麼多年的正向教化，左小慧此刻開始內省，整件事情是受了她的導向才發生的，自己現在的身份也只是她們的女兒，自己有資格這麼做嗎？ 左小慧此刻產生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一刀把雞剁成兩半，一半燉湯，一半紅燒。 唉，燉點雞湯給他補補吧，真是作孽。 想不明白，好好的日子為什麼就折騰出這些事兒來？ 此刻，左小慧才發現，人的情緒也是有時效性的，剛看到那件穿過的胸罩，確認了左志遠在外面有外遇時，她噁心憤怒傷心難過，不想讓他們好過，想要狠狠報復這對渣男賤女，現在冷靜了下來，才考慮到自己身份是不是有資格的問題。 “哇，好香啊，我們家慧慧都會燒菜了，媽媽享福咯。”李倩急忙忙趕回來，看到女兒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顆心被充盈得滿滿的。 一個蘑菇燒雞、一個醋溜大白菜和一個涼拌木耳三個人吃足夠了，爐子上燉的雞湯時間太短還沒有好。 李倩洗好手，把三個菜端上餐桌。 “慧慧，你爸呢？出去了嗎？”李倩問。 “好像不太舒服，在臥室休息。”左小慧心虛。 “天氣冷，菜容易涼。慧慧你先吃，我去看看。”李倩轉身朝臥室走去。 “遠哥，你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李倩坐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左志遠的額頭上的溫度。 “倩兒，我被結紮了，我以後會不會都不行了？我感覺我那個地方也隱隱的作痛。”左志遠一把抓住李倩放在他額頭上的手，神情悲愴。 “啊？......計生人員也找你了嗎？你做結紮手術了？這......”李倩震驚，當時計生人員只要求做好有效避孕措施就可以了，難道現在計劃生育政策又嚴了？ “他們說你上環結紮對身體不好，我也不想你受到傷害，所以我今天就去做了這個結紮手術，雖然醫生解釋說對男人那方面沒有影響，可我渾身不舒服，總感覺自己好像不行了。”左志遠委屈地說道。 “我們聽醫生的，醫生說沒事那肯定不會有事，你這段時間就好好在家休養，慧慧那孩子還給你燉了雞湯。”李倩忙安慰丈夫。 “你說小慧也知道我被結紮了，我沒臉見人了。”左志遠羞恥地閉上了雙眼。 “沒有沒有，慧慧以為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