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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月的敘述下,藍亓兒知道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來在前個月,就是九月底的時候,也就是藍亓兒一行人離開漠北,在洛陽養傷的那段時間,阿史那簡弘派出使者,前往長安,使者說明了來意,願意與北周結成秦晉之好,言下之意也就是在齊和周之間選擇了周,朝廷上下當然樂見其成,使者接著說出來要與大周和親,提出和親其實很正常,和親作為一種處理民族關係的重要手段和策略,往往被統治者不斷使用,其間的原因在於大多數和親都會有一定成果,可暫時推遲戰爭的爆發,或可表示對對方的友好和籠絡,就算突厥沒這個打算,大周也會提出來的,這幾乎成了兩國之間交往的禮數。 可問題是突厥人這次要求和親的人身份有些特殊,武陵王的王妃,雖說還沒有大婚,但身份擺在那裡,要是別人還好說些,隨便打發一個人去也就可以了。這件事造成了朝野上下一片騷動,宇文毓和遲夜的人是持著反對意見的,而宇文護的人是同意此舉的,認為這個時候應該舍小家為大家,為此,朝廷上兩邊人吵瘋了,再加上使者口口聲聲說突厥王阿史那簡弘和藍亓兒是兩廂情願,並且藍亓兒已經收下了阿史那簡弘的金刀。此言一出,全臣一片譁然,表示同意的人都表示連定情物都收了,還有什麼可反對的,武陵王爺定是通情達理之人,願意成人之美。那兩天為了這件事,長安鬧的雞飛狗跳。有人還將藍亓兒逃離到漠北的事抖了出來,說是藍亓兒本來就是去漠北會情郎的,其實兩人早就勾搭上了,更有甚者甚至揚言可以拿出證據證明藍亓兒和阿史那簡弘關係曖昧,這一切一切將藍亓兒推至風口浪尖,事情自然傳到了遲夜的耳力,在加上長安的文書後一腳就到了洛陽。 朝堂上鬧的那麼大,宇文毓自知不是自己可以掌握的,一方面通知遲夜,另一方面就打發了突厥的使者回去覆命,宇文毓拒絕的說辭,婉拒,明拒的說了一大堆,本以為突厥已經放棄了,卻得到密保,突厥王阿史那簡弘親自趕往長安來商議和親之事,這件事自然也一同知會了遲夜。 藍亓兒聽完問觀月長安來的訊息是不是今早到的。 觀月點頭,藍亓兒道了一聲怪不得。 觀月問藍亓兒:“可當真收了人家的定情物?” 藍亓兒一個頭兩個大:“沒有,都跟你說了是偷的,當時落到阿史那簡弘手上,身上半點兵器都沒有,見到它就當防身之用了,哪裡想到這破刀竟能這麼惹事,現在想想,哪有這麼容易我就能偷到,搞不好他就是故意設計我的。” “那你跟他有沒有關係?” “真沒有,觀月,別說我眼光沒那麼挫,就算當真有那麼挫了,這傢伙可是射傷我的人,我怎麼還可能和他扯上關係。” “可這總得有個解釋,你覺得阿史那簡弘這麼做的目的會是什麼,難不成真看上你了?” 藍亓兒搖頭,若有所思的道:“我想我知道為什麼。” 藍亓兒將在漠北時候,為求脫身,曾經騙過他,將自己手上有突厥軍事佈置圖的事情告訴觀月。 觀月聽完之後道:“藍亓兒,突厥的軍事活動方式由他們的遊牧生活方式演變而來,它的“武事”起源與“射獵”有關,《周書》中就曾說過,“至素葉城,逢突厥葉護可汗方事畋豬,戎馬甚盛。可汗身著綠綾袍,露發,以一丈許帛練裹額後垂,達官二百餘人皆錦袍編髮,圍繞左右。自餘軍眾皆裘褐毳毛,槊纛端引極目不知其表。”葉護可汗的畋遊既然具有‘極目不知其表’的規模,那麼把‘戎馬’加以合理安排,應為意料中事。”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親眼見過突厥人為獵的情況,他們行圍時‘中設黃蠢為中軍,左右兩翼以紅白二纛分標幟之,出獵開圍之際,各出箭一枝,十人中立一總領,屬九人而行,各照方面,不許錯亂’,也就是說,遊牧人圍獵時通常是分翼標幟,十人一組的,他們這種行獵制度被活用到軍事上,便跟左,中,右的配置方式都一模一樣。” “所以,他們哪來的軍事佈陣圖?” “不對,”藍亓兒道:“有的,我覺得應該是有的,而且當初阿史那簡弘一看見它在我手裡臉色就變了,不像假的。” 而且那東西不是普通人能夠得到的,那個被自己敲昏的軍官未必有這種本事,如果那東西是出自斛律恆迦之手,那麼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那軍官身上北齊的軍事佈陣圖會是空白了,事情應該是這樣,斛律恆迦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得到了突厥的軍事佈陣圖,接著他準備策劃一起動亂,而因此有人跟他搭上了線,就是那軍官的背後勢力,當時這背後勢力,藍亓兒一直毫無頭緒,直到聽說僕骨利被殺,藍亓兒才想通,這背後之人應該就是他了,他找人去和斛律恆迦接觸,雙方都不是省油的燈,為了合作的誠意,肯定交換了彼此的軍事佈陣圖,只是斛律恆迦那隻狐狸,交給對方的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白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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