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吹嗩吶的雙喜（15）：冷餐肉和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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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們說完，我真想好好給你們那個粗魯的頭頭兒一下子。”客人激動的揮了下拳頭，“這樣的事情怎麼可以允許發生在城市裡？”

“別盡信一面之詞，”店主從旁邊解勸客人。“我倒是覺得這些小流氓是罪有應得。再說，我和他們所謂的頭頭兒也認識，那是一個不錯的人。”

客人沒有對此做出答覆。雙喜兩個卻警惕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好了，孩子們。”那客人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我現在必須要走了。我給你們每人一塊錢，並且再次說一句——如果那個人再打你們，你們可以報警，然後想法離開他——至少，如果我在你們的處境，我會考慮這樣做的。”

“謝謝您的好意。”兩個孩子一起說。

“祝你們好運。”說完，客人付了帳，離開了咖啡廳。

儘管出於無奈，店主要孩子們留下取暖，但客人一走他就覺得該結束這福利了，因此他決定對他們下達逐客令。

“你們還沒暖和夠嗎？賊骨頭們？”他冷嘲著，”我不能讓人白白從這裡佔著地方。我這裡還有生意要做。”

“我們現在就走。”雙喜說著拉起了石頭的手。

他們沒感謝店主，因為他們知道他不是誠心要幫助自己。

現在，他們又回到嚴寒之中。但因為剛剛暖和了全身，所以感覺還不是太糟。

“我們要到哪兒去，雙喜？”石頭六神無主。

“我們去碼頭上看看，渡輪的船艙應該不會太冷。而且，渡輪上的人也不會急著走到哪裡去。”

石頭毫無異議，一方面因為在性格方面他天生缺少主見，另一方面也因為他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於是他們慢慢的走向城郊碼頭，然後一人花一塊錢上了渡輪，然後開始演出，一個吹嗩吶，一個儘量迎合著節奏跳舞。但是甲板上太冷，還是沒有一個顧客。要到船艙裡去，乘務員又不允許。就這樣，在渡輪上走了兩個來回，他們只掙到大約不到三塊錢。就算收入菲薄，想來只要堅持下去要完成指標也不是絲毫沒有希望。直到一個船員朝他們冷言冷語的丟擲一句：“就一塊錢，你們想坐船坐到哪裡去？”這才讓他們決定離開。

到傍晚時節，石頭問雙喜一共收入了多少——雙喜負責管賬。

“大約五塊錢。”雙喜說。

“也就是說，我們每人只得兩塊五。”

“是的，你算術不錯。”

“不光是算術不錯，我還算到我們今天鐵定要挨板子了。”石頭悲傷的說。

“對此我毫無異議。”

“最可悲的是餓著肚子捱揍。你知道，無論是餓肚子還是捱揍，都不如餓著肚子捱揍來得悽慘。”

“完全同意。”

“你就沒有更好一點的建議？”

“至少我們可以選擇不餓肚子。”雙喜想了想說，“我們可以在捱揍之前先給自己弄點吃的。”

“動用這些收入？”

“你還有沒有其他收入？”

石頭完全被嚇住了。但隨即又恢復了他優柔寡斷缺乏主見的本性：“是的，反正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捱打了——就算我們吃點東西情況也不會比那樣更糟啦。那你是打算買點饅頭嗎？”

“不，不吃饅頭，饅頭在捱打的時候可頂不住力氣。”雙喜大膽的說，“我想吃點肉。”

“幫主知道的話，我們還不定會怎樣呢。”

“我不會告訴他。”

“你覺得他會發現嗎？”

“發不發現都逃不了捱打。”

很顯然雙喜已經開始思考，關於幫主的不公正剋扣和盤剝。他比石頭大膽。後者沒他想的那樣遠，也缺少做事的意志和勇氣。但是在雙喜身邊長了，近朱者赤，耳濡目染，也比以前堅定了不少。

於是兩人下定決心，開始將計劃付諸行動。往前面不遠，就是一家骯髒的小飯館，那裡為市裡的打工階層提供廉價伙食。冷餐肉按盤計算，每盤一塊五毛錢。

“我們就到那裡去。”雙喜說。

石頭緊跟其後，但已經不再猶疑恐懼，也不再瞻前顧後。他知道自己和朋友要去做的這件事乃是在幫主眼中深惡痛絕的惡行，儘管說老實話，雙喜在這之前也從沒想過要犯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罪行。或許是咖啡廳那客人的一席話外加天寒地凍的天氣在一起催化反應才發揮了效果，讓他心中的意志之樹開始生根發芽。他或許暫時還不會想要逃走，但或許不久之後一切都會成行。為什麼他不能得到自己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