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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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娘看到東方幽月後昏倒，她的囈語讓我恍然大悟。果然是娘做的，她設計了幽心，還毀了她的容貌。我早該知道她的手段，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的美貌超越她，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丈夫跟兒子的心。”

“這只是你的猜測，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安慰道。

“但願如此，不然，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的。”炎兒又舉起酒罈，猛灌了一氣，“這幾年我拼命的練武，就是為了以後能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即使她真的毀容，我也一樣愛她，一樣會娶她。”

“來！乾一杯！”我倒滿一杯酒，“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乾杯！”

這個小小少年真心實意的承諾，讓我的心變得柔軟，感動的淚盈滿眼眶。世間的多少男子，枉稱英雄豪傑，漫步花叢，朝三暮四，喜新厭舊，三妻四妾，遠遠及不上這少年郎的一句承諾。

天，不知不覺已近黃昏。

“你們在幹嘛？”閣羅鳳的身影出現在昏暗的屋內。

靠在我肩上說著酒話的炎兒，掙扎著支起身子，遞給閣羅鳳一杯酒，“父親大人，你來了，一起喝一杯！”

閣羅鳳一揮手，嘩的一聲，酒杯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誰允許你喝酒的？”

“可惜啊，這是您最喜愛的‘醉難忘’！”炎兒搖搖頭。

“不去上課，在這裡發什麼酒瘋！”閣羅鳳滿臉不悅，攻擊的目標轉向我，“我允許你來書房可不是讓你在這喝酒的！”

“不關阿若姐姐的事！是我強拉她來的！”炎兒忙攬過責任。

“阿若姐姐？”閣羅鳳緊皺眉頭，喝道：“這是你對一個侍官應有的稱呼嗎？”

“試問父親大人，東方幽月可以代替幽心姐姐嗎？”炎兒揀起藏在身後的畫卷，攤到他面前。

“大膽！你私闖書房已是大罪，現在竟敢私自翻閱畫卷？”閣羅鳳危險的眯著眼，身體散發出凌厲的氣勢，逼近炎兒，“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他緩緩接過畫卷，放回綿盒子。

“父親大人想怎樣懲罰我都可以，但此事與顏大人無關！”炎兒挺起胸膛，對視著他。

“好！好！不愧是我閣羅鳳的兒子！”他臉上的神情一瞬間風起去湧，變幻莫測。

第三十章　願為杜鵑魂

留園的景色在將軍府是最美的，然而最美好的事物往往並不代表最美好的生活。狂顛的雪夫人，面壁思過的炎公子，面對著繁花似錦卻又冷冷清清的庭院，會是怎樣的心情？一路穿行在園中，腦海不由浮現這種想法。

炎兒的住所位於一片竹林旁，窒內簡潔雅緻，一桌一椅一床，僅此而矣。

“阿若姐姐，你是怎麼來的？”炎兒吃驚的看著站在門口的我。

“走來的唄！”我遞給他一包水晶煎餃，笑道，“趁熱吃，這可是我一大早去買的！”

“父親大人沒罰你？”他接過煎餃，沒有馬上吃，反倒關心起我來。

“有你這個替罪羊，我當然沒事！”我又遞給他一碗米酒，“快點吃吧！”

“哦！”他這才放心的大塊朵頤。

窗外，微風徐徐，送來陣陣幽香，令人心馳神往。

窗下，一株燦爛開放的蝴蝶蘭，迎風招展，仿若凌空欲飛。

“好美的蝴蝶蘭！”我感嘆道。

“如果用花比作生命，我願像蘭花，靜靜的以平凡無奇的枝葉，汲取足夠的養分，只為一生唯一一次璀璨綻放。”炎兒認真的看著我，“你呢？”

“我應該是杜鵑花吧！”

“為什麼？”

“你想想看，只要到了四五月，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竟相開放，奼紫嫣紅，嫵媚多姿，是多麼壯觀的景象。不論是在亂石堆，還是在懸崖峭壁，它頑強的生命力和無所不在的自由是我最嚮往的。”

“那麼我決定：要做杜鵑花，陪在你身邊。”炎兒孩子氣的說道。

“那你的幽心姐姐怎麼辦？”我捉弄道。

“有時候，我覺得你很像她。”他怔了怔，表情深沉的看著我。

“不可能？”我可不想當別人的替代品。“東方幽月才像吧！”

我拿著炎兒的玉牌走在蒙城的街道上，望月閣近在眼前。炎兒委託我到酒樓取這個月的分紅。想想都覺得很奇怪，我怎麼會答應他來做這種事呢？

躊躇之際，酒樓內走出一個人，笑意盈盈，“真是有緣啊！我們又碰面了！”

“你……”我暗叫不妙，趕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