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戲諸侯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七百六十六章 翻不動的老黃曆,劍來,烽火戲諸侯,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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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驚醒,自己太過害怕那個書簡湖問心局的國師崔瀺了,以至於哪怕崔瀺成了護道的大師兄,可只要崔瀺身在對面的棋局,陳平安就始終覺得自己只能求個少輸,根本沒奢望過不輸,甚至還能贏過浩然三錦繡的繡虎。

如此一來,陳平安還談什麼身前無人?所以崔瀺所謂的“燈下黑”,真沒冤枉陳平安,破題之關鍵,早就藉此說破了,陳平安卻依舊久久未能理解。

陳平安自嘲道:“等我從倒懸山去了蘆花島造化窟,再踏足桐葉洲,直到這會兒坐在這裡,沒了那份感應後,越走近家鄉,反而越是如此,其實讓我很不適應,就像現在,好像我一個沒忍住,跳入水中,抬頭一看,橋下其實一直懸著那老劍條。”

劉羨陽後仰倒去,雙手做枕頭,翹起二郎腿,笑道:“從小就喜歡想東想西,悶葫蘆又不愛說話。活著返回浩然天下,尤其是離家近了,是不是覺得好像其實陳平安這個人,根本就沒走出過家鄉小鎮,其實一切都是個美夢?擔心整個驪珠洞天,都是一座白紙福地?”

陳平安雙手籠袖,微笑道:“美夢成真,誰不是醒了就趕緊繼續睡,希冀著繼續先前的那場夢。當年我們三個,誰能想象是今天的樣子?”

劉羨陽深有體會,“那必須的,在家鄉祖宅那會兒,老子每次大半夜給尿憋醒,罵罵咧咧放完水,就趕緊飛奔回床,眼一閉,趕緊睡覺,偶爾能成,可大多時候,就會換個夢了。”

陳平安說道:“小心被人假扮月老牽紅線,亂點鴛鴦譜。我之所以如此提防正陽山和清風城,就在於某個躲在幕後的,手段嫻熟,讓人防不勝防。風雪廟魏晉,風雷園李摶景,甚至還要加上劉灞橋,有人在暗中掌控一洲劍道氣運的流轉。桂夫人這次觀禮,也提醒過我。”

劉羨陽笑道:“返鄉之前,我就已經讓人幫忙切斷與王朱的那根姻緣紅繩了。不然以為我耐心這麼好,眼巴巴等著返回家鄉?早一個人從清風城城外砍到城內,從正陽山山下砍到山頂了。怕就怕跑了這麼一號人。”

陳平安微微皺眉,“那可能就要多加上一個風雷園黃河。”

風雷園李摶景,正陽山女子祖師。風雪廟魏晉,神誥宗賀小涼。

龍泉劍宗劉羨陽,泥瓶巷王朱。風雷園劉灞橋,正陽山仙子蘇稼。

如果魏晉不是遇到了阿良,走了一趟劍氣長城,如果劉羨陽不是遠遊求學醇儒陳氏,只是留在一洲之地,說不定真會被幕後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就像那李摶景。以李摶景的劍道資質,隨便擱在浩然八洲,都會是毋庸置疑的仙人境劍修,但是身在寶瓶洲,李摶景卻都始終未能躋身上五境。年輕候補十人當中,正陽山有個少年的劍仙胚子,佔據一席之地,吳提京。

蠻荒天下的賒月,在浩然天下化名餘倩月。中土神洲的劍術裴旻,在桐葉洲給自己取了個裴文月的化名。

風雷園李摶景,兵解離世二十餘年,正陽山就多出了一個少年劍仙吳提京?

李摶景,吳提京。

正陽山是不是在提醒那風雷園黃河,“我是半個李摶景?”

這個躲躲藏藏的幕後人,行事作風依舊,真是夠噁心人的。

跟杏花巷馬苦玄這樣的仇家,恩怨分明,其實陳平安沒太多負擔,無論是分勝負,或是分生死,該如何就如何。他是如此,馬苦玄也是如此,清清爽爽。

陳平安原本是打算晚些再讓“周首席”下山跑一趟的,比如等到自己動身趕往北俱蘆洲再說,好讓姜尚真在山上多熟悉熟悉。

只是一想到這個“吳提京”,又想到了朋友劉灞橋,陳平安就立即改變主意,取出那隻劍匣,直接飛劍傳信落魄山霽色峰山巔的新建劍房,讓姜尚真和崔東山,現在就可以留心這個人的動靜了,絕不讓那個祖師堂位置靠後的婦人偷偷溜掉。不過落魄山暫時只需要盯著她,不著急出手。

正陽山和清風城的祖師堂、祠堂譜牒,陳平安都已經翻檢數遍,尤其是正陽山,七枚老祖宗養劍葫之一的“牛毛”,仙子蘇稼的譜牒更換,少年劍仙吳提京的登山修行……其實線索不少,已經讓陳平安圈畫出了那個祖師堂譜牒名為田婉的婦人。

再加上早年顧璨從柴伯符那邊得到的訊息,以及清風城許氏與上柱國袁氏的聯姻,加上狐國的那樁文運謀劃,極有可能,這個在正陽山祖師堂位置極其靠後、一向低三下氣的田婉,就是清風城許氏婦人的秘密傳道人。

一個正陽山祖師堂的墊底女修,根本無需她與誰打打殺殺,只靠著幾根紅線,就攪亂了一洲山河形勢,使得寶瓶洲數百年來無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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