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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忙碌的碼頭人紛紛停下手裡的活,看向一臉焦急的梁歡,下一秒,人群恢復如初,低下頭忙著手裡的工作,無人再搭理梁歡。
沉默的人群讓梁歡的心如墜海底。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曼麗不在這兒!
他失魂落魄的離開小魚山,開車前往大港碼頭。
那個正在撿拾地上漁獲的女人悄悄抬起了頭,厚厚的圍巾下,眼睛裡噙滿淚水。
“曼麗啊,他是找你的?”先前跟梁歡說話的老婦女走過來,關切道。
推三輪車的女人就是李曼麗。
一個月來,她憑藉自己的努力和精明的頭腦,已經不再從事挑揀海鮮的重體力勞動了。由於人緣好,各位大姨都喜歡這個懂事、說話好聽,招人喜歡的小媳婦,大家都把海貨交給她去代賣。
她把各位大姨挑出來的海貨運到車站,賣了後再付給大姨們錢。從中賺取一定的差價。
老孃們巴不得有人替她們跑腿呢,痛快地把挑出來的海貨交給了李曼麗。
勤快、實誠的李曼麗很快就在小魚山碼頭找到了生存之地。半個月前,她花重金買了一輛三輪車,用來運送海鮮。以前靠背太慢了,冷不說,帶的貨還少。
有了交通工具,李曼麗的生意逐漸擴大。
最近,她跟幾家餐館聯絡好了,上門送海鮮。光憑大姨們挑出來的小海鮮,利潤太低,她準備上大貨,能多賺一點錢。
在省城的陰霾正在散開,人生的陽光照入了李曼麗的生活。她看見了希望在向自己招手,雖然手腳都被凍壞了,臉上也被凍得皸裂了,但她心底很開心。
有時候也會想起梁歡,想起他說得分手,每每心如針扎。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她更加投入的生活,梁歡在她心裡的影子已經開始淡化了。
她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完全可以走出來。
等到十年以後,她若是碰上樑歡,可以像碰見老朋友那樣,從容的一笑。
但事實往往出人意料,今天早上,她來碼頭上拉貨,由於梁歡是背對著她的,她又急著做生意,從梁歡身邊經過,也沒有發現身邊的人,正是那個朝思暮想的梁歡。
就這個時候,她聽到了梁歡跟那個大姨的談話。當梁歡親口說出自己是他愛人的時候,她的手一下子脫把了,車上的海鮮撒了一地。
由於穿得太厚,梁歡都沒有發現她,只是往旁邊躲了躲。
她低著頭,撿地上的海鮮,不敢看梁歡一眼。
當梁歡喊出那句‘我沒有提過分手’的話後,她差點哭出來,她就知道,梁歡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這一刻,積壓了一個多月的委屈一掃而空。
但是,她沒有和梁歡相見。因為,她不想再回到省城那樣的生活!
面對老孃們的詢問,李曼麗搖搖頭,道:“不是,大姨。”
這個老孃們就是帶李曼麗入行的師傅,小魚山的房子也是她給找的。
“可他知道你的名字,還說你是寡婦,哪有這麼巧的事兒啊。”老婦女道。
“這可說不準。”李曼麗將撿起來的海鮮搬到三輪車上,推著就要離開。
老孃們看了眼李曼麗,溫和的勸道:“孩子啊,我看那小夥子是真喜歡你,要不然能那樣嘛。別在這裡受苦了,女人始終還是要找個男人當依靠的。”
李曼麗沒有說話,推著三輪車就走了。
“唉,這孩子太犟了。”老孃們感嘆道。
梁歡的到來,打破了李曼麗平靜的生活,往日裡,兩個小時就能賣完的貨,到了傍晚還剩了一些。不是因為沒人買,而是她時不時的走神兒,錯過了客戶。
夜晚,她騎著三輪車回到小魚山租住的小院兒。
院子裡亮著燈光,房頂上炊煙裊裊。窗戶裡,丫丫穿著揹帶棉褲在炕頭上玩耍,婆婆在一旁笑著納鞋底,一副寧靜和諧的畫面。
李曼麗看到眼前這一幕,更堅定了不與梁歡見面的決心。
即便梁歡沒有說過分手,她也不打算再跟梁歡有任何感情上的交集。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不想因為自己,而拖累了梁歡的事業。
“媽,我回來了。”
丫丫奶奶趕緊起身,推開裡屋的門道:“回來了,飯在灶上熱著呢,我給你拿。”
自從搬到小魚山後,丫丫奶奶的心情也好起來了,離開了是非之地,雖然苦點,但聽不見閒言碎語了。曼麗的生意也有起色,不再想其他的了,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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