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 毆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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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著，說笑打趣著，卻不著痕跡的藉著倒酒的工夫從脂粉叢中脫身而出。

當一杯杯的酒水吞入腹中，隊友們已經認可了楊崢。有人甚至覺著楊崢之所以此前沒加入進來，並不是因為孤傲，而是因為缺乏一個恰當的機會。沒準那陣子楊崢自己都不確定未來會不會還留在海獅，而現在一切塵埃落定，所以那種刻意保持的疏離感自然就消失無蹤？

他們不知道，身在其中的楊崢，心裡卻無比的寥落。幾次，楊崢盯著空空的杯底，希望那咖啡色的液體能給自己帶來一場宿醉。但這只是奢望，連跟自己一起來的馬躍都已經舌頭大了，楊崢卻無比的清醒，半分醉意也沒有。

再一次一口將杯中的液體吞入，楊崢嘆了口氣，站起身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打過招呼，楊崢不緊不慢的鑽進了洗手間。上過廁所，楊崢返身扭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他今天穿了一身夾克衫，有型的身材讓夾克看起來很得體。他注視著自己的臉，比之幾個月前，唇邊冒出了稀疏寥落的鬍鬚。

他還記得小時候，每當有不懂的問題詢問父親，父親總會神秘的說：“等你長出鬍子，成了男人就知道了。”

現在，鬍子已經漸漸長了出來，楊崢覺著自己不再是那個柔弱的男孩。可他現在心中的疑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迷茫，迷茫於自己的未來，迷茫於自己的選擇。只要一想到今後十幾年一直單調的踢球，楊崢內心就會覺著無比的厭倦。

“等賺夠了錢我就不幹了！”他低聲下著決心，跟著彎下腰，雙手將冰冷的自來水拍在臉上。隱約間，他聽到洗手間的門發出微微的響動，託靈敏雙耳的福，他能感覺到背後某個傢伙的呼吸聲。

長期養成的習慣讓楊崢沒有任何猶豫，起身的一剎那右腳已經踹了出去。只聽慘叫一聲，一個傢伙倒飛出去老遠，撞在了貼滿瓷磚的牆壁上。

轉過頭楊崢才發現，那傢伙居然是個熟人。

“傑夫？見鬼，怎麼是你？”

周杰夫捂著小腹哼哼著：“當然是我！”他拉住楊崢伸出的手，哼哼唧唧站了起來：“幾個月沒見，你的警惕性起碼沒放鬆，這很好。”

“你不會是……”楊崢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周杰夫突然變得無比嚴肅，盯著楊崢說：“夥計，你很不正常？”

“我？哪兒不正常了？”

“上帝作證，你已經半年沒有殺任何人了。”

“噢……你又來了！”

“我說正經的，夥計。你現在讓我很陌生。”

“陌生？”

“沒錯，很陌生。從前的你就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獅子，而現在，哈！”

“現在怎麼了？”

“你現在就想一隻生下來就等著被吃的瞪羚。”

楊崢開始皺眉：“傑夫，你是不是又欠了一屁股債。”

“這跟錢沒關係，我這是在儘量幫一個朋友找回本心。”

“謝謝你的關心，再見。”楊崢扭頭就走，完全不給周杰夫繼續開口的機會。

“等等，我還沒說完。前天我接到了一個活兒……”

楊崢停在洗手間門口，突然轉頭問：“傑夫，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周杰夫愣了愣，隨即說：“以前找你的確很費勁，不過現在……呵呵，你可是名人。”名氣的確很麻煩，楊崢開始皺眉。他不喜歡這種過分暴露在陽光中的感覺，他想當一個正常人，一個稍稍有**權的正常人。不管傑夫又接了什麼詭異的任務，楊崢都不想繼續聽了，他快步返回隊友所在的地方。然後離得老遠，他就瞧見u形沙發那裡已經變成了戰場。

總計七名隊友，正被十幾個傢伙圍攻著。

楊崢立刻加快了腳步，一邊靠近一邊喊著：“嘿，都停手！”

沒人聽楊崢的話，不但如此，聽見他這麼喊，那些傢伙還分出兩人朝著楊崢迎了過來。現實就擺在那裡，楊崢不想惹麻煩，可麻煩總會自己找上門。拋下隊友在良心那裡就行不通，硬挺著捱打也不是楊崢的性格，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路過一張桌子的時候，楊崢順勢抄起了半瓶酒，同時加快速度。接觸前的一瞬間，楊崢感覺自己的血液在沸騰，那種久違了的感覺讓他整個人無比的舒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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