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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通報,卻聽“吱呀”一聲,一個光豔的影子一閃,卻是灩嬪一臉倦容走了出來。
她抬頭見我,微微屈身算是見禮,我忙扶住她,“叫你受委屈了。”
她“嗤”地一聲算是笑,“的確,一天一天坐在椅子上不許動,不許說話,看他滿心憂煩又發作不得,我的確是累。”
我輕輕頷首,“這個時候,皇上哪有心思寵幸嬪妃,叫你白擔了罪名。”
她輕笑,眸中卻冷冷地殊無笑意,“慣了。除了我,誰配擔這樣的罪名。”
我心中一酸,正欲說話,卻聽裡頭玄凌朗聲笑道:“好!果真得了時疫,那是天大的好訊息!”
我忙回頭,卻見李長也是一臉驚訝於不解。灩嬪淡淡看我一眼,道:“方才小廈子進去了。”
李長驚道:“奴才也是方才才得知的訊息,小廈子那小東西怎麼知道的?”
灩嬪正一正領子上的蜂花扣,低低道:“你小心些,小廈子是胡蘊蓉的人。”
我回過神來,笑一笑道:“李長,你趕緊進去伺候著吧。本宮乏了,先回去歇著。”
終於三日後晌午,玄凌設宴於太平行宮,招待遠道而來的摩格。一早小允子便嘖嘖向我道:“聽聞摩格可汗進貢了一隻熊羆,據說很是兇猛呢。”他搖頭道:“旁人進貢的多是金珠寶玉或是奇香綾羅,他倒好,進貢一隻熊羆,可見蠻夷就是蠻夷。”
我聞言只是淡淡。
熊羆而已,會比人的殺心更可怕麼?
無言間只是沉默畫眉,細細的螺子黛一斛千金,化作如玉雙頰上兩道柳眉輕揚。數年生殺予奪間多了幾許戾氣,把雙眉畫得圓潤些,才更顯溫和沉穩的宮妃氣韻。
因太后新喪,即便宴會也不著豔色,披一件芙蓉金廣袖長衣,織金芙蓉海棠沉醉於裙裾上,青翠翟鳳自花間婉轉探首。樹樹鳳釵步搖橫逸高髻間,在寶珠流光的瞬間,驀然憶起昔年與玄清一同出遊,照花前後鏡,花面交相映,何等旖旎俏麗,比對著此刻銅鏡中華麗的倒影,深覺時光深遠,帶走無限年華。
窗外夏花如錦,宜芙館外一捧捧紅豔荷花開得密密匝匝,與昔年並無差別,年年歲歲花相似,唯有人,被無法挽住的時光不知不覺侵蝕盡最初的容顏與心境。
今日宮宴,玄清亦要攜玉隱出席,每每這樣相見,他是否亦覺得我與那年的甄嬛,愈行愈遠。
這樣一想,不覺自己也感慨,心中蕭索,手中比著的一支海水玉綴珠明鳳簪亦興味索然地放落下來,簪身擱在妝臺上不過是輕微一響,槿汐已然察覺,她摒開眾人,細心揀了一對飛燕垂珠耳墜配在我耳邊,柔聲道:“奴婢知道娘娘每每不願與王爺在宮中相見,也知隱妃娘娘素日疑心頗重,娘娘如此心懷隱妃未必得知,若讓她瞧見娘娘這般神情,恐怕又要生出嫌隙。”她停一停,似是嘆息,“自從靜妃離世,王爺待隱妃表面依舊如常和氣,外人都道王爺夫婦恩愛,可是內裡咱們都是知道的,玢兒一回兩回說起來,王爺雖然每常在隱妃處過夜,可都是相對無言,表面功夫罷了。奴婢疑心著,王爺素昔聰明,恐怕是已經疑心靜妃之死了。”
我沉沉一嘆,愁眉深鎖,“我何嘗不知道這個?只是王爺既然隱忍不言,想必也是顧及甄家的顏面,何況玉隱也的確知錯,這些年悉心照顧予澈,無微不至。她在王府中貌似風光,可你我皆知她人後孤苦。玉隱自小坎坷,難免言行過於謹慎多心,我也不忍過分苛責。王爺那裡,我已讓采葛多多勸說,畢竟他們夫妻的日子還長久,難道真要這樣過下去麼?”
槿汐頷首道:“奴婢知道娘娘一番苦心,也知娘娘百般迴護隱妃的緣故。隱妃縱有過錯,但有句話奴婢深感贊同。自隱妃而觀,自然不希望娘娘再牽掛王爺,所以娘娘每有不樂她難免疑心。而宮中諸人觀娘娘,自然覺得娘娘貴為淑妃,深得聖寵,不應會有種種憾事。奴婢明白娘娘人前強顏歡笑,心中深覺不忍。但奴婢還是要規勸娘娘一句,既然已經強顏歡顏,那麼人後亦不要再露鬱郁,宮中耳目眾多,覬覦娘娘尊貴之人大有人在,娘娘若能習慣以尊榮歡笑為自己面具,永不摘下,才能得保平安。”
我深深嘆息,“槿汐,始終是你最肯明白我,提點我。身在宮闈,我的確不應該再憶起往事,徒添煩惱。”
槿汐溫柔笑道:“不是不該憶起,奴婢知道娘娘畢生最欣悅是何時,若無當時,只怕娘娘過得更辛苦。奴婢只是覺得,喜怒皆為合時宜所發才能在宮中過得更安全、更穩當。”她為我整理好衣裝,含笑道:“但請你能展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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