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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厲鬼,是被於家人抓來的”,唐寧看著他,“於家人逼著那厲鬼和他們賭,贏了,那厲鬼就要幫於家人賺錢;但如果輸了,那於家人的命,就要交給那厲鬼了,是這樣麼?”
“差不多”,吳悠悠說,“那個厲鬼是明朝的一位戶部尚書,叫於風和,生前是個棋道高手,可以說是嗜棋如命。他善於理財,將當時的大明戶部打理的井井有條,極大的緩解了當時朝廷的財政狀況。因為他掌握著戶部,且官聲不錯,所以當時朝廷上的兩黨都想拉攏他,加入自己的隊伍。但這個人為官很清廉,且不喜歡參與黨爭,他除了公務之外,基本不應酬,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棋道上。當時的內閣首輔為了拉攏他,專門為他打造了一張純金棋盤和一副純金棋子,秘密送給了他,他都沒有接受。”
“真是清廉……”,唐寧點頭稱讚。
“可就是這清廉,最終害死了他”,吳悠悠說。
唐寧心裡一動,“怎麼回事?”
“明朝之亡,表面亡於貪腐,實則亡於黨爭”,吳悠悠說,“於風和身處朝堂,卻固守君子不黨的古風,想要獨自置身於黨爭之外,怎麼可能呢?兩邊見拉攏不了他,就都開始針對他。一次,內閣首輔批了一個奏摺,要求戶部撥款一百五十萬兩,修江南海防。於風和知道這裡面水分太大,於是就沒有批,而是把這摺子給駁回來了。首輔的對手藉機發難,秘密前往江南,查清了海防貪腐的證據,回到朝廷,上書彈劾首輔,說他借海防貪腐,禍國殃民。當時這個事弄得很複雜,兩派斗的不可開交,最後首輔一派勝了,將另一派的三位官員打進廠獄,酷刑折磨而死。他們順手把於尚書也給收拾了,用那副金棋子栽贓陷害,皇上腦子一熱,判了於尚書五十廷杖。首輔的人買通了監刑的太監,太監命小吏用了死杖,打斷了於尚書的腰。五十廷杖打完之後,於尚書沒過多久,就嚥了氣了。”唐寧嘆了口氣,“奸佞猖狂,閹醜亂權,文官黨爭,武貪空餉,那樣的時代,那樣的朝廷,像於尚書這樣遭遇,並不是個案……”
“是啊”,吳悠悠也感慨,“這麼個大清官,就這麼被打死了,關鍵是死後還不得安息,成了別人斂財的工具,說來也真是可悲了……”
“於家人?”,唐寧看著他。
吳悠悠點點頭,接著說道,“於家的祖先本來不姓於,而是姓曹。”
“姓曹?”,唐寧皺眉。
“對”,吳悠悠說,“那個人叫曹寶,是當時明朝皇上養在皇宮裡的道士。這個人精通邪術,於尚書受刑的時候,他恰好看到了。當時天上烏雲密佈,電閃雷鳴,行刑的人打完五十廷杖之後,見天生異象,都很害怕,於是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那個監刑的太監把那金棋盤,金棋子扔到了他的面前,對他說,打死你不是雜家的意思,你是清官,死了是天上的神仙,冤有頭債有主,你要劈人,可千萬別劈雜家。說完,他們就跑了。曹寶見此情景,看了看天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他走到奄奄一息的於尚書面前,問他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沒有?於尚書說,自己早知今日之禍,已經派人送走了老母,妻兒,為今之願,只想對弈一局……”
“曹寶聽了之後,看了看那純金棋盤和棋子,當即坐下,說你是因為這金棋被人陷害,才落得了如此地步。既如此,那貧道就用這棋盤,與你對上一局。於尚書求之不得,當即答應了,曹寶擺上棋盤,兩人對弈起來。這一下才知道,原來曹寶也是一位棋道高手,非常的厲害,於尚書棋逢敵手,雖然身受重傷,卻也精神大振。兩人你來我往,殺的難解難分,正到了緊要的時候,曹寶突然扔下了棋子,不下了。”
“於尚書詫異,問他為什麼不下了?曹寶說,尚書已然油盡燈枯,貧道即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於尚書很著急,說沒關係,自己將死之人別無他求,況難得遇見道長這般高手,相見恨晚,只求把這一局下完,則可含笑九泉了。曹寶裝作很為難的樣子,說道,要不這樣,你我立個賭約,再下這盤棋。”
“於尚書問,什麼賭約?曹寶說,你若贏我,我以己命換你命,救你回陽;你若輸給我,那就化作厲鬼,為我聚斂錢財。於尚書下棋心切,於是就答應了,可是他剛下了一步,曹寶突然落下一子,勝負立判。於尚書一驚之下,口吐鮮血,氣絕身亡……”
吳悠悠頓了頓,惋惜道,“於尚書心性豁達,超然物外,如果不是曹寶用這個賭約算計他,他即使死了,也會即時轉世,投生富貴人家。就是因為這盤棋,他在最後一刻起了執念,所以,變成了厲鬼……”
“然後他就被曹寶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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