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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陽看著他那張乾淨又好看的臉，忍不住伸手捧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我沒有任何責備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不用為了我這樣，如果那是逃不過的路，我也不會讓你來替我受罪。” “我應該不至於做這麼沒人性的事情，是吧。” 隨即，他放開日臨的臉，改為伸手抱住他，然後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只想你幫我一個小忙。” 日臨：“什麼忙？” 段子陽笑得更加溫柔，“你剛才說會定期上去，是上地面嗎？” 日臨點頭，“是的，應該還有兩天就可以上去面了。還會派人去都市裡採購必需品。” “不過，我沒有資格做採購員的。”日臨苦笑，“不過如果你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去拜託那些採購員。” “我耳朵上的耳釘還在嗎？”段子陽忽然問道。 “我把你的衣服都收起來了，應該在的。”日臨想要轉頭看段子陽，可是被段子陽緊緊抱著，“你想戴著嗎？” 段子陽搖了搖頭，“我希望你悄悄地放在入口處，隨便丟在附近就行。” “……你讓我，把一個追蹤器放在門口，好被人追蹤？”日臨慶幸此時他是被段子陽抱著的，臉上的表情完美地藏在了他的長髮之下。 他對於這些小飾品的功用，還是有幾分瞭解的，甚至曾經還跟陸響一起討論過。 所以段子陽一說，日臨就明白他的意思。 “是，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段子陽堅定說道，“你想想，只要你做到了，我們都可以得救。你也有機會跟我的哥哥也可以在一起，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日臨一臉錯愕，一直以為他對陸響的感情很隱秘，不會被發現，沒想到還是被段子陽發現了。 難道是他主動說起陸響事情的時候，就察覺到了嗎？ “我並不逼你，畢竟這很危險，我並不希望你被我拖累。”段子陽放開日臨，笑了笑，“我總歸，不會一直在這個地方的。” 外面還有他的家人在找他，還有洛瑞安，還有他的弟弟，他們一定會找到自己的。 不過首先，他想要自救，以及確保陸響的安危。 “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日臨不能說對這個提議不心動，他對這個地方沒有任何感情。 如果說只有一種感情的話，那就是自小不斷累積，給予他不斷傷痛的——恐懼，或者說，仇恨？ 那個坐在高位的教主，將他視作一個長相奇特的玩具，他為了活下去，也會去迎合教主的樂趣，用自己身上每一處去取悅教主。 但，他要一輩子都呆在這裡嗎？ 他想離開，逃離失敗的下場，成為絆住他的腳步。 他怕死，應該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吧。他貪戀陸響身上的溫暖氣息，每次看到陸響毫無防備的笑容，他都能感覺到真切的，活著的感覺。 哪怕只是卑微的，留在陸響身邊，當一個關係不錯的同學也好。 他只想沉浸在這束光照射下的一方天地 或者說，他只想沉浸在這束光照射下的一方天地，做一個自己都不敢想的美夢。 在這個像夢一樣的泡泡裡，舔著身上的傷口，尋求一絲安全感。 日臨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段子陽，緩緩點點頭，又說了一遍，“我會好好考慮的。” 過了一會，兩個人簡單泡澡就結束了。 “換衣服吧。”日臨從浴缸裡出來，動作迅速地將自己身上的水擦乾後，又拿了一條幹的毛巾站在浴缸邊，等著段子陽。 段子陽見日臨不說話，也就沒再多問什麼，他也知道這種低階的策反方式不會立即奏效。 只是他看得出，日臨的眼底還有光，他還渴望著自由，那就一定可以激發他的求生欲。 洗漱完畢之後，段子陽把自己的長髮梳在一邊，復古教這裡沒有秒幹神器，只能用原始的毛巾包頭髮的方法，吸乾水分。 反反覆覆好幾次，終於將段子陽的一頭長髮弄乾了一點。 “你的頭髮好長，好漂亮。”日臨幫段子陽簡單梳在一邊，“摸著也很軟。很有藝術生的特質。” “並不是專門留的，只是每天要畫畫，懶得出門理髮，久而久之就……恩，這麼一想，好像確實挺長的，找個時間剪了。”段子陽一言難盡，以前碼字的時候不喜歡出門也是留著一頭長髮，現在學畫畫，同樣是留著一頭長髮。 從某方面來說，原身與他還是有一定相似程度在的。 日臨笑了笑，“挺好看的，剪了怪可惜的。” “要說好看的話，你的髮色也很好看。”段子陽算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純白色的頭髮，加上淺色的眼睛，看著很奇妙，真的很像西幻小說裡的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