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遇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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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運氣不是太好，逃離風暴後順著海流飄蕩了百十海里，哈雷拉和利邁也沒有確定目前所處的海域。

雖然根據各個永久指標可以勉強判斷出所處的方位，但到底是脫離了原來的航線，直到入夜也都沒有看到任何小島或者陸地。

這比碰到海軍還糟糕。

“真希望能碰見一兩艘船呀，軍艦也行。”四顧茫然，不見邊際，廚師長基爾斯鬱鬱寡歡，“那樣補給就不用愁了。”

利邁點頭稱是。

現在船上大部分的人已經入倉休息，只有少數的幾人在守夜。

繁星下，基爾斯和利邁在船首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從食材聊到饑荒海嘯，最後直到一個腳步聲慢慢清晰，基爾斯才難得的說了句好話：“今天有哈雷拉的三分氣魄，再接再厲。”

利邁一愣，撓撓頭淡淡應了聲好，就起身和走來的哈雷拉交班。

“基爾斯前輩，哈雷拉師傅，晚安。”

哈雷拉哼了一聲，擺擺手讓利邁快點回去，自己則坐下和基爾斯低聲聊了起來。

除了不時的哈欠聲，海上就只有船身被浪花拍打發出的規律聲響，更顯得夜晚格外寂寥。

“哈~啊。”緊繃的神經鬆懈，疲憊的感覺就如潮水般席捲全身，利邁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要不是怕被起夜的船員們踩到，他絕對倒頭就睡。

剛捱到實習船員的艙門前，利邁就聽到裡面猛地平靜了。

利邁瞬間清醒了不少。

這類似於被抓包前關電腦的動靜......那兩個小鬼不會又在翻他的圖紙吧！？

香克斯！巴基！

一把推開門，利邁就看到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景象。

黑漆漆的狹窄船艙內瀰漫著煤油燃燒的味道，興許是因為能力共享的緣故，雖然比不得莉迪婭夜如白晝的視力，但就算不開紅眼他夜視的能力也還不錯，藉著微弱的星光，利邁看到了巴基悄悄睜開的眼睛，他對面吊床上的香克斯身體也不自然地扭動了一下。

他裝航海圖和書的箱子口處壓著還沒塞回去的紙頁。

大概今天實在是廢多了心神，利邁只覺得心力憔悴，竟然生不起氣來。

“啊，別裝睡了，起來給我把燈點上。”他心累地道，“謝謝你們還記得把燈豎著拎上床，說吧，你們想找什麼？”

巴基一骨碌翻下吊床，激動不已：“利邁，你還真是航海士啊！航海圖呢，你應該有很多吧！你是不是去過很多遍佈黃金的土地，記錄了很多寶藏的地點啊！”

“沒有！”利邁煩惱地撓頭，因為沾了海水和灰塵的緣故現在他的頭髮結在一起，都有些撓不動了。

“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我要是有藏寶圖我早就吃香的喝辣的還用得著和你們一起去偷基爾斯的存貨啊！”利邁心煩，聲音不自覺變大。

“噓......聲音小點。”忽的亮起一抹暖光，香克斯提著燈點急急著腳走到利邁和巴基身邊壓低聲音道，“別把隔壁的前輩們吵醒了。”

利邁扶額，傷心啊，他就不算是前輩嗎？

巴基和香克斯可不管利邁的心思，他們興致勃勃拉著利邁坐在地板上，興師問罪：“同樣是實習船員，為什麼利邁你就可以去守夜？！”

“就是，你不僅加入了賈巴哥的組，甚至還可以和雷利前輩搭檔，現在竟然還能指揮奧爾·傑克斯森號，說！你給船長他們灌了什麼迷魂藥！！不說就不讓你睡覺！”

巴基瞪大眼睛兇狠道：“對！不讓你睡覺！！”

這有什麼為什麼啊，利邁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因為時間太長，甚至都逼出了眼淚。

因為得先讓哈雷拉休息啊，別把老頭想得和你們一樣精神。

話說以後哈雷拉走了自己難道要二十四小時留意天氣嗎？好累啊。

橘色的燈光下，巴基和香克斯的兩個腦袋擠在一起，四隻眼睛熠熠生輝，奶兇奶兇的。

利邁只覺眼前是紅藍交錯，睏意不受控制地陣陣席捲，意識已經瀕臨頂點，真的不想理會他們。但想起今天他們二人頂風護著自己，利邁還是忍不住朝他們咧嘴笑，手伸在他們的臉上使勁揉搓：“就、不、告、訴、你、們。”

就和利邁拒絕被人摸頭一樣，香克斯和巴基同樣討厭被當成小孩子逗弄，他們憤然地甩下利邁的手，張牙舞爪就要撲上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