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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京平,氣溫已降至零下。
夜裡則更冷。
偌大的祠堂,三面牆豎滿牌位,燭光裹著冷風飄搖。
七世同堂的盛大場面,已經數十年不曾出現,上至百歲老人,下至襁褓嬰兒,都在枯熬這長夜。
輩分最大的老祖宗端坐主位,據說已是一百零九歲高齡。
他面前攤著一幅堪比清明上河圖的長卷,兩位長褂年輕人各執一端。
百年閱歷賦予他深沉的雙眼,瘦削又蒼勁的手,將“杜流星”三個平平無奇的字,揮灑出一種氣壯山河,勢吞萬里的豪邁。
但許流星清楚,遒勁有力的書法遮掩不了那雙沉腐雙眼中她全然作為一個子宮存在的輪廓和意義。
可她到底是在這位老祖宗收尾提筆的那一刻,悄悄舒了一口氣。
從家規,到族譜,細化到每一位光耀門楣的先輩的生平記事……
高僧唱經賜福,子孫跪拜磕頭……
已經十二個小時了。
許流星不知道自己與他沈家祖宗有幾毛錢的關係,她的名字記不記在他沈家族譜上也實在是無所謂。
所以她對這種繁文縟節的忍耐度已經達到了某種極限。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黑夜,而繁瑣的祭祖儀式終於在大雪瘋狂抹白山巒時宣佈終結。
沈家祖宅藏於連綿群山間,許流星和許駱回房時,雪已堆了遍野,枝椏也低了頭。
屋裡剛開暖氣,此時冷得像冰窖。
許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檢查了下門窗,便離開了房間。
等他再回來時,許流星窩在床上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感覺自己臉上溼溼熱熱的,於是清醒了一點。
許駱擰了熱帕子給她擦臉。
“星星?”看她動了動眼皮,他手裡的動作停了下,“還有精神嗎?起來喝點薑湯再睡。”
許流星還剩著點殘存的意識,理智告訴她要掙扎著起來,但現實中她縮成了團一動不動。
許駱又從另一個盆裡擰了帕子,在被窩裡去摸她的腳。
冰冰涼涼的,像是凝了層霜,他先把兩隻小腳放自己懷裡暖了會兒,再用熱帕子給她擦了擦。
室內溫度升上來了。
她很快熱得踢開了被子,許駱伸手給她掖好。
掖好,又踢開。
踢開,又掖好……
許流星一整夜都睡得不自在,總覺得夢裡有魔鬼在跟她作對。
天上好像掛著十個太陽,她一直拼命跑拼命跑,可剛追到點風,魔鬼就把十個太陽砸她腦門上了。
就這麼,熱出滿身汗水,自己給自己泡醒了。
窗外已經有了些朦朦朧朧的日光,而床頭的小夜燈依然倔強地亮著。
許駱趴在她的手邊,只在肩上搭了條小小的毛毯。
她悄悄下床,沒有驚醒他。
挑開薄薄的白紗,隔著淨透玻璃,外面彷彿是另一個人間。
她看愣了神,思緒飄蕩回離開隴港前夜,許駱說的話。
在南方長大的孩子,對雪有種別樣的嚮往,也期待見到一個冰雕玉琢,大雪紛飛的世界。
可這輩子第一次見到雪,是在許駱初次見面的那一夜。
如今想來,只覺得荒唐。
比起依賴,或許她更渴望被依賴。
比起落荒而逃,迎難直上的確才是她的調性。
但如今的許流星,早已不是二十歲那年的心境。
回到京平市區後,兩人受邀去了一場燕築南庭的高層酒會,算是對他們的第一輪試探。
許駱不善酒,未過一巡,便已醉得厲害。
回到家時,他幾乎不省人事,送他們回來的保鏢幫忙把他抬到床上就離開了。
許流星守在床邊,擰開熱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和嘴,仔細觀察了下他的情況,正要起身離開時,許駱從被窩裡探出手來。
他半睜著微微泛紅又稍顯迷離的雙眼,可憐巴巴地抓著她的手問:“星星,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是回到了從前?”
他溫溫柔柔的聲音帶了點醉醺醺的懶調,聽起來低低軟軟,別有風情。
許流星猶豫了下,還是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上拿開,放回了被窩。
“你喝醉了,先堅持一下,我去給你找醒酒藥。”
許駱於是難受地閉上了眼。
許流星在屋子裡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醫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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