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待“身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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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關忠誠陪著那涵在房中坐了好一會兒，考慮到那涵還在坐月子，他便對那涵說： “夫人，這個月我就歇在書房，你好生養著身子。” 那涵也知道自己身子不方便侍奉關忠誠，便溫柔的應下了。 “老爺，那你自己注意身子，我叫冬雪過去照顧你。” 關忠誠揮揮手，說： “夫人，我身邊有大勇和小勇兩個小廝就夠了。” 關忠誠看著春花和夏荷服侍著那涵上了床，又叫來奶媽，吩咐她好生照顧大少爺，這才離開了蘭香院。 這一夜，那涵是一夜好眠，書房裡的關忠誠卻是難以入睡，書房裡的燈點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關大勇又拿著一封信來到了書房。 “老爺，還是上次那個小乞丐送來的。” 關忠誠展開信，上面依然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請關老爺親自帶著銀元上山。” 關忠誠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煩，沒想到山匪現在還要他親自前往，一時間，他想到自己名下的生意，還有剛出生的長子和夫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感覺自己正被那些山匪虎視眈眈地盯著，現在他就是不想要回那些布匹，恐怕也輪不到他做主了。 他隱隱覺得，這次山匪劫他的貨很是蹊蹺，也許，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關家大院的這兩千銀元？ 否則，山匪為何要他一個關家大院的大家長親自去送贖銀？ 他手下多的是人可以完成這件事，比如關福，比如胡管事...... 是因為昨天他欲圖報官讓那些山匪記恨上了？所以，他們這次想給點顏色他看看？ 想到這裡，關忠誠內心非常不平靜。 想到自己剛在夷陵城過了五年的安生日子，如今更是有了長子，日子正越來越有奔頭，此一去，是福是禍？他一點兒眉目都沒有。 關大勇看見關忠誠神色不對，那拿著信紙的手在微微顫抖，便知這封信上的內容不是什麼好訊息。 “老爺，是不是那些山匪想多要些銀元？” 關大勇忍不住出聲問。 這時候，關忠誠倒寧願山匪是要求漲贖銀的，那樣他或許還能捨財免災。可這封信對方根本沒有提漲贖銀，而只是強調了要關忠誠本人親自送去。 天知道那些山匪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關忠誠搖搖頭： “他們要我親自送銀元上山。” “什麼？那怎麼行，老爺您千萬不能親自去呀，萬一那些山匪不守信用怎麼辦？” 關大勇的言外之意很明白，要是那些山匪不僅要了銀元，還取了關忠誠的性命，那這關家大院上上下下幾十口人可怎麼辦？ “現在已經由不得我們了，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突然半路折回來嗎？” 關大勇搖搖頭。 “因為昨天有人進了我的馬車，警告了我，我不敢賭啊。” 關大勇大驚，他昨天在趕車，快到孫府的時候只覺得馬突然有異樣，所以趕緊停了車，沒想到就是那麼一會兒的時間，竟有人竄到了馬車裡。 “老爺，那個人昨天沒對您怎麼樣吧？” 關忠誠搖搖頭，慢慢伸出左手臂，挽起衣袖，手腕上赫然有一片淤青。 “看到了吧？這就是那個人昨天捏我的手腕時留下的，要不是他手下留情，我這條胳膊可能都廢了。” “老爺，都怪我和小勇沒用，保護不了老爺。” 關大勇嚇得跪在了地下。 “大勇，你和小勇沒有武功，這事不怪你們，我也沒想到嘨亭山上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看來他們此次劫我們的貨物一定另有目的，我今天也只能親自走一趟了。” “老爺，我和小勇陪著您一起去。” “嗯，你現在去找管家，問他銀元準備好了沒有？如果備齊了，咱們上午就動身吧。” “是，老爺，我現在就去問。” 關大勇走後，關忠誠想了想，抬腳出了墨竹院，來到了蘭香院。 那涵剛起身不久，幾個丫頭正服侍著她在吃早飯。 看見關忠誠進來，那涵連忙要站起來，關忠誠伸手按住了她的肩： “夫人，你坐著吃，為夫也還沒有吃早飯，我陪你吃。” 那涵趕緊吩咐丫頭添一副碗筷，說： “早知道老爺還沒有吃，我就等著老爺一起吃了。” “是我突然想過來陪你吃，不怪你。” 關忠誠拿起丫頭剛拿來的碗筷，開始慢慢吃了起來。 一時飯畢，關忠誠吩咐春花： “春花，叫奶孃把大少爺抱來我看看。” 春花滿面笑容的答應著去了，不多時，她和奶媽抱著大少爺就一起出現在那涵的房裡。 關忠誠從奶孃懷裡接過正兒，滿臉慈愛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後他叫所有下人都退下了，這才對那涵說： “夫人，咱們關家大院的地契和外面所有鋪子的房契，我都放在書房的櫃子裡。為夫今天要出趟遠門，可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你把書房的鑰匙收好。” 關忠誠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一串鑰匙交給了那涵。 那涵聽了關忠誠的話，心裡突然滑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老爺，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關忠誠把孩子放到床上，轉過身輕輕撫摸著那涵柔軟白淨的雙手，不無感慨地說：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