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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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樽月一身淺白睡衣，因為發燒眼眶發紅，在被圖黎抱住的那一瞬間，有些沒反應過來，只下意識回抱住她愣愣地說了一句：“圖黎？”

圖黎的臉貼著甘樽月的脖子，頓時被她身上的溫度驚到了，推著她進入室內關上門：“怎麼會突然發燒！”

甘樽月有些頭疼坐在沙發上，說：“醫生說是睡眠不足引發的抵抗力下降，再加上受了涼，身體受不住就發燒了。”

圖黎一愣，回憶昨晚去山中發生的事。這幾天江城的溫度一直飄忽不定，晝夜溫差有點大，去梵泉山的時候，她和甘樽月只穿了襯衫和馬甲，沒有套外套。

夜間本涼，被風一吹，確實會感冒。

圖黎滿懷愧疚：“是我不好，應該給你帶一件外套的。”

甘樽月倒有些不好意思，圖黎把重點放在著涼，而她明白真正生病的原因其實是睡眠不足：“沒關係，小病。”

為了補償甘樽月，圖黎自發地為甘樽月做了一頓飯。

清淡有味的皮蛋瘦肉粥端上桌時，甘樽月漸漸恢復了些力氣，吃了一口，甘樽月頓時被這股味道驚到了。

圖黎坐在她的身邊，笑眯眯地問：“好吃吧。”

甘樽月邊吹邊喝，都來不及回答，只用力點頭。

圖黎撐著頭，沒頭沒尾問出一句：“她是你的雙胞胎姐妹嗎？”

甘樽月大腦混沌，有些沒反應過來她說的話，看著圖黎發呆了片刻後，才突然意識到她說的是甘素儀。

甘樽月點頭：“嗯，我的妹妹，她叫甘素儀。這次校慶邀請學姐就是她，因為一些原因，她比我先畢業。你分得清我們？”

圖黎點頭。

甘樽月笑了：“之前見過我們的人，都說分不清。”

圖黎說：“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不是你。”

甘樽月來了興趣，問：“怎麼發現的？”

圖黎伸手貼住甘樽月的一側臉頰，語氣帶笑：“客觀事物在大腦中引起的直接反應，稱之為感覺。因為和你朝夕相處過，所以我的感覺告訴我，那不是你。”

因為發燒，甘樽月的反應比之前都慢上半拍左右，但她卻立馬理解了圖黎的意思。

甘樽月輕笑一聲，看向圖黎的眼睛還在隱隱發燙發脹：“如果不是怕傳染給你，我真想抱一抱你。還從來沒有人和我說過這些話，感覺像是被重視了一樣。”

她繼續悶頭吃著粥，說話間的功夫，燙嘴的粥已經能入口，狼吞虎嚥嚥了幾口後，椅子摩擦地面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甘樽月下意識抬起頭，就見圖黎走到自己面前，彎下腰，白淨的臉和自己越靠越近。

直到額頭相抵，溫熱的額頭與自己相貼。

圖黎額頭往前抵，微笑著閉眼往前碾了碾，她聽到了甘樽月因感冒而粗重的呼吸聲，發燙地傳遞到她的面前。

她輕聲說：“我的抵抗力很好，不用擔心傳染給我。”

“感覺是對的，我很重視你，所以，你這次因為我而生的病，讓我很自責。”

“今天在學校裡，大家都有和我說話，你的妹妹也和我說了話，但是我並不開心，因為你不在。”

圖黎睜開眼，和甘樽月拉開距離，抬手按住她的額頭，說：“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說不清楚這種感覺，只知道，沒有你在身邊，我好孤單。這是我今天上午的想法。”

甘樽月腦袋糊了：“因為我們是無話不談的閨蜜？”

圖黎一愣，旋即笑出了聲：“所以我才說我說不清楚這種感覺。或許吧。”

或許嗎？圖黎不清楚，只知道有什麼在悄悄地變化了。

會因為閨蜜生病，而發了瘋一樣沒有任何休息地一路衝到她家嗎？

會在她說出想擁抱但怕傳染給自己時，毫不猶豫地起身與她額頭相貼嗎？

會分不清自己引以為傲的感覺嗎？

圖黎拍了拍甘樽月的腦袋，示意她吃飯，自己則是看著她的顱頂發呆。

腦海裡浮現出甘樽月所寫的同人文，文字像是活了一樣，呈現出畫面在腦海裡。

在熬夜追讀的時候，文中的自己和她相處時的感覺，彷彿照進了現實，給人的感覺相差無幾。

而同人文所打的標籤都是友情向 ，圖黎有些迷糊了，或許她們之間的關係是正常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思索間，甘樽月已經喝完了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