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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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面容憔悴的肖楠和雨洛從派出所回學校的時候，她們聽見不遠處傳來叫罵聲，粗糲的男聲混著哭腔不知道在喊什麼，周圍一圈又一圈圍著同學或路人，一 輛車被什麼攔住了橫亙在校門口。

肖楠和雨洛沒有精力去關心，可是走進了才知道是一個男人擋住了車子和人群，他用肥碩又骯髒的身體當做路障，誰在大門口，如果有車子經過，他就擋在車面前，大喊著：“撞死我啊！”

如果有同學想要進校門，他就攔住人家，大吼：“這個學校包庇殺人犯，進去的學生都會死全家！”

雨洛肖楠定睛一看，才發現是李麗麗的父親李剛。

李剛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他從來不關心女兒的學習和生活，只知道賭博和喝酒。當他得知女兒被同學殺害的訊息時，他並沒有悲痛欲絕，而是想到了一個發財的機會。他跑到學校門口，大聲喊叫，要求學校賠償他一千萬，否則就不讓任何人進出。他還拿著女兒的遺像，故意摔倒在地，哭喊著說女兒是他的命根子，沒有女兒他活不下去了。他的行為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有的人同情他，有的人鄙視他，有的人勸他冷靜。

肖楠她們的班主任黃老師從那輛被攔住的黑色奧迪副駕駛上下來，風姿綽約的她走起來搖曳生姿，只見她怒氣衝衝地踩著高跟鞋上前來，用紅指甲指著躺在地上的李剛：“鬧什麼鬧？貪得無厭的爛賭鬼，平時不關心女兒，現在死了人想敲詐是不是！”

誰知李剛反而猥瑣著臉笑嘻嘻地說：“嘿嘿，是黑色的。”

黃老師臉一紅，立刻後退幾步，氣勢上卻依舊不輸：“人家林家又不是不給你，不是已經承諾賠償一千萬了嗎？你叫我們學校也賠一千萬，怎麼？我們學校也殺人了是不是？一個人死兩次啊？！”

路人聽到這些，紛紛投去鄙夷的目光，沒趣散去。倒是留下的學生還想提前回校學習呢，覺得李剛擋事兒。

“大叔，別在這裡無理取鬧了，我們剛剛都錄影了，等到時髮網上去，你就社死了！”一個同學不耐煩了。

李剛自覺沒理，臃腫的身體爬起來，一個健步慢悠悠撞到黑色奧迪車前蓋上，然後又自己慢悠悠倒在地上，哭喊：“學校不賠錢，要殺人了！我的女兒死得好慘啊！爹沒了你要討回公道，結果還被車撞啊，老天爺啊，沒天理——”

李剛還在地上打滾，而奧迪車上的人此時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他發動車子，直接朝李剛衝去。

李剛看著對方來真的，嚇破膽爬起來，雨洛算是知道了什麼是靈活的胖子，只見他瞬間完成了爬起來跑跳閃避的動作，國家隊少了他真是一大遺憾！

李剛趔趄地爬起來，紅著臉氣喘吁吁地指著黃老師：“你們，真的要殺人啊！”

黃老師長長的睫毛顫了顫，一甩秀髮扭著腰進了學校，給他一個輕蔑的背影。

李剛見拿不到錢，氣憤地把李麗麗的遺像狠狠摔在地上，指著破碎的相片說：“你個賠錢的賤貨！沒用的臭蟲！”

說完便憤憤離去。

肖楠上前去，蹲下，拾起玻璃碎片，將麗麗遺像摟在懷裡，無聲地哭泣。

一時間，宿舍的氣氛十分壓抑，唯有江燕寫字的沙沙聲。

江燕把本就短的頭髮也綁起來，伏案疾書，她強迫自己一字不落地把雨洛的筆記記住，一遍又一遍抄寫，神情緊張。

書桌書架上整整齊齊地疊滿了江燕的各種輔導書，她的筆記本永遠是工工整整的衡水體，如果哪一頁寫錯了字，她會把整張紙都撕掉，重新謄抄。

“江燕，一天到晚吃喝學習都在宿舍，會很壓抑的，今天我不上班，要不咱們一起去圖書館怎麼樣？”雨洛走過來。

江燕頭也不抬，語氣有些為難：“如果去圖書館還要走一段路，如果在宿舍學習的話就可以利用很多零碎的時間，你們去吧。”

“好吧。”雨洛又去問肖楠，肖楠說現在沒有心情，就窩在床上聽歌。

寬闊而舒適的學校圖書館共有四層樓，每一層都放著不同型別的書籍，雨洛簡單複習完課程內容後便找其他感興趣的課外書看。

她其實對基礎科學蠻有興趣，在這個過程中，她能跟著無數科學家的步伐一步步拆解零散的資料，從而得出規律。即使她有著超乎常人的記憶力，可她只是記下來而已，分類歸納和邏輯分析能力並沒有比其他人高出多少。

她靠在木質美人靠上，俯瞰湖泊與樹林，湛藍的天空下飛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