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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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注意到蘇嵐嵐看他的眼神從警惕變得有些……奇怪？

“你在想什麼？”男人隨即反應過來，瞪著蘇嵐嵐道，“我可不是什麼黃鼠狼啊！”

被猜中所想的蘇嵐嵐有些尷尬，她望向男人，等待他繼續說。

“藏溟，”男人哼了一聲，像是不滿被比作黃鼠狼，“你可以這樣叫我。”

白狐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注意到了一邊的藏溟和蘇嵐嵐，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衝著他們齜牙咧嘴地低吼。

藏溟皺眉，指尖黑色靈力傾斜而出，將他與蘇嵐嵐包裹其中，白狐連同整個祭壇都被隔絕在外。

蘇嵐嵐還想問白狐這個樣子是不是他的手筆，他出現在這裡究竟是為什麼，和黃鼠狼又有什麼關係，但藏溟好像看出蘇嵐嵐滿臉問題的樣子，對著蘇嵐嵐揮了揮手。

蘇嵐嵐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應該是被藏溟靜音了。

黑色靈力形成的繭扭曲變換，突然碎裂成許多光點消散，周圍的景象不再是白狐祭壇，而是白世鎮。

是蘇嵐嵐一開始見到的白世鎮。

藏溟往鎮上走去，蘇嵐嵐左右看了一眼，追了上去。

鎮上很空，家家戶戶房門緊閉，聽不見人聲，也不知道房內究竟有沒有人。

藏溟突然停下了腳步，蘇嵐嵐也跟著停了下來，面前是唯一敞開著門的屋子，一個滿臉通紅的男人從屋子裡歪歪扭扭地走出來，蘇嵐嵐下意識想避讓，男人卻直接從她面前穿透了過去。

“他看不見我們的。”藏溟笑了一聲。

像是為了印證藏溟的話，那男人沒走幾步轉過身來，透過面前的蘇嵐嵐對著房子大喊：“有本事你就別給我錢，看我死在外頭！”

說完，男人面目猙獰地原地跺了幾腳，走了。

屋內傳來女人壓抑的抽泣聲，蘇嵐嵐看向藏溟，對方只是眯眼笑著，沒有說話。

於是蘇嵐嵐走到屋門口去看，果然是今早丟了孩子的那戶人家，那個被喚作秀孃的女人坐在床頭，整個人佝僂著，掩面哭泣。

“他們的孩子被黃鼠狼帶走了，”蘇嵐嵐咳了兩聲，發現自己能說話了，連忙問藏溟，“你有什麼頭緒嗎？”

被當成犯人審問了，藏溟攤手錶示無辜：“黃鼠狼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一個無辜的過路人。”

“但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哦。”藏溟咧嘴笑了起來，露出尖利的牙齒。

如同倒帶的影片，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頭頂的太陽從東邊落下，天幕暗了下去，秀孃家的門也關上了。

熟悉的窸窸窣窣響起，一隻黃鼠狼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蹲坐在秀孃家窗戶下面，它仰著頭，像是蹲坐在固定餵食點等待投餵的家犬。

屋內有人的走動聲，緊接著，窗戶從裡面開啟了，黃鼠狼幾乎是同時一躍而起，蹲坐在了秀孃家的床沿上。

開窗戶的人是秀娘，她衣著整齊，沒有蘇嵐嵐見她時那樣失魂落魄的狼狽，只是眼下被燭火映出淡淡的青灰，有些憔悴。

她懷裡正抱著一個嬰孩，孩子已經熟睡，在母親的懷抱中均勻地呼吸。秀娘低著頭看向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情緒複雜，像是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似的，半晌後，蘇嵐嵐看見秀娘將嬰兒朝窗戶上的黃鼠狼遞過去。

黃鼠狼張嘴叼住孩子，跳下窗去跑走了，叼著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居然依舊靈活。

蘇嵐嵐震驚了，秀孃的孩子居然是秀孃親自交給黃鼠狼的！

藏溟舉著白玉菸斗站在一邊，臉上笑意未變，像是欣賞了一出好戲。他微微偏頭，辰砂般的暗紅眼珠盈滿笑意望著蘇嵐嵐。

“白世鎮的人自願與妖物勾結，”藏溟說時似乎特意把那個自願咬得重了些，“你拿著這條資訊回去交差就行了。”

是不讓蘇嵐嵐繼續摻合的意思了，但蘇嵐嵐搖了搖頭，直視著藏溟那張褪去了笑意的臉，說：“我是來解決事情的。”

白世鎮的人這樣做的原因都還沒能搞清楚，事情一點都沒解決，她怎麼回師門。

藏溟斂了笑意，那雙紅色的眼睛不笑的時候透著幾分駭人的野性，就在蘇嵐嵐以為他會突然發起攻擊或是直接轉身離開時，他說話了：“可以。”

可以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並且不會出手阻攔你。但你也得答應幫我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