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價值千金的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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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原本是在園子那邊打雜的。平日負責挑水澆花修草。 活計不算輕鬆，但遠比守門來的體面。 可半年前，因為廚房那邊常年剋扣他的吃食，他忍無可忍，終於與廚房那邊鬧了起來。 結果很顯然。 他從身形上就輸了。 一場架打輸，他被揍的鼻青臉腫，還被管事的發配到後院守門。 李三鬧的那一日，仲澤衍正好去廚房領午飯。 他親眼看到李三被三個人圍著揍趴下。 廚房的下人近水樓臺，吃的滿身肥膘，一個人就能把李三壓死，更別說三個。 他們嘴裡還笑，“李三，你算什麼東西？老子要吃你一口飯，你就得讓老子吃。還敢來跟老子討公道，看你這弱雞樣兒！哈哈哈！” 於是仲澤衍記住了這個李三。 他那時想，這個李三比他還可憐啊。 當下人，不僅要幹活，還吃不飽。吃不飽就算了，還被人揍。 他雖然也吃不飽，但至少不用幹活。 聽仲澤衍提起半年前打架，李三窘迫不已，輕咳兩聲道，“如此丟人的事竟被四少爺看到了。” 有些時候，只有自嘲才能給自己解圍。 與其被人嘲笑，不然自己搶先一步。 只不過，仲澤衍並沒打算嘲笑他。 仲澤衍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開口，“雖說被打趴下很不體面，但無理的那方才最丟人。” 李三沒想到小小的人會說出這樣的大道理，整個人怔住。 仲澤衍看他發呆，也不打算多說了。 抬腳就要出府。 剛踏出府門，忽然，李三在背後叫住他，“那個，四少爺……！” 仲澤衍一頓，回頭。 李三站在門口，憨憨地撓了撓後腦勺，“你若不嫌棄，不如讓小的與你一塊出府，小的跟著你，柺子也不敢亂動了。” 仲澤衍微怔了下，“你……不是要守門？” 李三嘿嘿地笑，“我可以讓人代我一會兒。” 說完，他見仲澤衍微微擰眉，似乎在猶豫，又補充道，“你放心，不管你買什麼，我都當沒看到，什麼都不會說的。” 仲澤衍眉梢一挑。 這個李三，看著憨厚愚笨，沒想到還有幾分機靈。 李三也不管仲澤衍同不同意了。 直接跟著仲澤衍出門。 “四少爺，你不讓我跟著，我可不能讓你出府。若出了事，小的實在不好交代。” “……”仲澤衍：“行吧。” 於是，一大一小，朝街道那頭走去。 長安城的繁榮熱鬧，不僅體現在一條街。 仲澤衍對長安城，卻出乎李三意料的熟悉。 按李三的想法，小庶子沒怎麼出過府，應該出府就兩眼懵才對。 可見仲澤衍左繞右拐，目標極其明確。 一路路過許多間成衣鋪，他卻看也未看一眼。 李三想問，可想到剛才自己的保證，又不好開口了。只能繼續跟著。 仲澤衍來到了他常來的那間藥材鋪。 走進去，掌櫃的看到他就熱情招呼，“小公子來啦？咦？今兒不是來賣草藥的嗎？” 仲澤衍兩手空空，他沒看到仲澤衍的竹揹簍。 “錢掌櫃，我是來買東西的。”仲澤衍上前，走到櫃檯邊，說了自己要買之物。 種藥材很麻煩，要除蟲，要澆灌。 這些都是仲澤衍從書裡看到的。 書裡還告訴他如何做。 錢掌櫃一聽他要買的東西，愣了下，“小公子，你這是……打算自己種藥材了？” 他說的，都是專業名詞。 仲澤衍點點頭。 錢掌櫃也沒多問，拿出了他要的東西。 “小公子，這藥材可不是誰都能種好的。比種花種菜要難得多……”錢掌櫃打趣了句，“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若是種失敗，莫要傷心哦。” 仲澤衍露出罕見的笑，點點頭，多謝了掌櫃的好意。 “對了，你要種的是什麼藥材，不如讓我瞧瞧，日後若真的種出來了，我若需要，便都收了！” 錢掌櫃也是看仲澤衍年紀小卻擔起養家的重任，起了善心。 仲澤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想了想，他從袖口掏出用手帕包著的種子，給錢掌櫃看，“您看看。” 錢掌櫃湊近了腦袋，拿起一粒種子捻在手中仔細瞧。 越瞧，他臉色越凝重，隨即，變得震驚。 “三菱黃？這是三菱黃的種子？不可能啊，三菱黃如今都快絕跡了，一藥難求，你怎麼會有……”錢掌櫃嘴裡喃喃，倏地頓住，驚喜地看向仲澤衍，“小公子，這真是三菱黃？！” 仲澤衍一怔，點點頭。 這是前些日子，盛夏放在他床頭的種子。 盛夏是在商城隨便買的，都有名字，仲澤衍知道這是三菱黃，書裡也寫了，三菱黃難種，價格昂貴。 可書裡並沒說對如今的大齊王國來說，三菱黃有多珍貴。 “蒼天，你居然還有三菱黃的種子！太好了，這可真是太好了！”錢掌櫃簡直大喜，眼睛亮地像在冒綠光，“小公子，這樣的種子你有多少？你真能種出來？” 仲澤衍沉吟片刻。 那本書裡說了，只要按照它的方式種，成功率高達九成。 但他並未如實告訴掌櫃的，“沒多少。也不確定能成功。” “這……”錢掌櫃一聽，喜意果然稍滯。 他盯著仲澤衍看了半晌，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