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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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哪兒、又如何？”

荀風渡緩緩起身向後看去，巒起塵依舊覆著面具卻換了身藏青絲緞銀絲鑲邊長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解圍來了。柳書翠第一次見巒起塵褪下戎裝之姿不由得侷促起來躲閃到一側。荀風渡慢慢悠悠的站直身子，“將軍大人，荀某有禮了！不知將軍大人也是來看望李小將軍的？”

“看誰都是看。”他輕佻的笑了一下，邁著步子穩穩當當的走到荀風渡身邊，“柳小姐是來送食盒的？這食盒內可是什麼菜式、荀都尉可也喜歡？”

“咣噹——！”

巒起塵說話間，李施琅處房門突然開啟，白青一臉嚴肅的看著眼前的幾人，“李小將軍請諸位進！”

“稟將軍，是一些尋常人家的菜式罷了，只不過這些菜都是小女親手烹飪。”柳書翠語氣中透著一絲喜悅，她目光柔和的盯著面前的食盒，裡面散發著些許白煙；荀風渡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看著裝扮樸素卻極為得體的柳書翠心中亦是泛泛生澀。

一旁的巒起塵注意到她的神態有些許變化後對著白青說道，“李小將軍可有要事？今日我請了平安州的郎中前來把脈，還請多多留意！”

“是。”白青低頭答應。

“今日軍中要務非荀都尉不得處理，請都尉隨我來一趟吧！”

“請將軍明示事宜，好讓我有所決定！”荀風渡遲疑了一下，問道。

“將軍！小女亦無事可做，送完食盒也可幫將軍做事！”柳書翠見巒起塵語氣輕和不似昔日可見心中十分動容，她原先覺得荀風不錯，樣貌極好可做依靠，可後來她卻事故常出又顯得能力不強不可做為依靠；於是乎將目光轉向了身位略高的李施琅；可不巧的是李施琅瘸了條腿眼下的脾氣日漸暴躁她也難以近身。

可那位傳聞中的將軍大人卻日漸春風如沐、親切可人，她既無牽掛又無不可捨棄之事便想著放手一搏，家她回不去，可若是有幸做了這其中一位將士的妻或者妾也是極好的！

說完，柳書翠杏眼閃爍盯著巒起塵眨了又眨，但巒起塵的目光卻一直落在荀風渡那張五味雜陳難以形容的臉上；見荀風渡遲遲沒有回應，巒起塵好奇的蹲下身子看著她的眼睛，少頃，荀風渡才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荀風渡心裡無不掛念著剛剛柳書翠說的話，她可以從容地給中意之人洗手羹湯，而自己卻要擺著厚重的軟硬盔甲在昏天黑地的沙場上掙扎、稍不留神的就會命喪當場！雖僥倖的與之同行，可對方連她的真身都不知道，還起了不小的矛盾，自然心中很是難受；起先，她以為她的情緒起源是羨慕那梁家少女、小姐，可現在，她誰都很羨慕。

望著巒起塵高大峻拔的背影，心中更是一種無名的難過。

“請進。”

巒起塵散掉了眾侍衛，將她帶到一座裝飾極具西域特色還算堂皇的院落之內。

“將軍大人的住處？”荀風渡打量了四周，見冬日裡越發枯萎的樹木枝幹更是心頭難過，她目光漸遠，看著四四方方院子的天空，大風吹過，也僅僅是大風吹過，白花花的日頭毫無看處；見巒起塵對著屋子做了個“請”的姿勢，她遲疑了一下，說道，“屋舍之內多有不妥，我在這回廊中聽命就是了！”

“雲文玥沒死，對吧？”巒起塵緩緩摘下面具，“除了你，軍中無人識我真面，有些事兒，我做起來會方便許多的。”

“你怎麼知道雲文玥沒有死！”荀風渡聽到他開了個話題，眉宇些蹙抬眼看著他；心中不免懷疑巒起塵此番喊自己前來是為了這事兒、還是說他覺得自己是個絕對衷心之人？那日自己所見所聞他已經全然知曉，雲文玥沒死，且同太子巒昇鄴還有聯絡，現在他們又拉了李施琅入夥兒……

“雲文玥那日被抬出軍帳，我差人查了此事，結果未有半個時辰，雲文玥的屍首就不翼而飛了！”巒起塵走進屋內，屋內寬敞明亮，暖爐升起嫋嫋香菸，一側的桌子上還擺了些許熱氣騰騰的菜餚，荀風渡看得清楚桌上的飯菜十分精緻，肚中也確實繼續要一點點糧食……

見她還在猶豫，巒起塵索性坐了下來端起來飯碗，“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扭頭就走。”

“這是激將法……小荀你……”系統見巒起塵這副樣子忍不住在荀風渡腦海中叨叨起來，可它話音未止視線就已經對準了滿桌的飯菜；荀風渡一步跨到桌前同樣拿起碗筷大快朵頤、當她想要吃第二口時，筷尖被對方輕輕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