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竹下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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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箇中年男子毫不吝嗇地給出他的誇獎。

男子一臉疲倦，身著黑色與暗紅色交織的衣衫，腰間墜著一枚火卦靈佩，揹著一個竹簍，裡面裝著不少草。

見是他，清淮收起摺扇尊重拜禮，“桑懷老師。”

桑懷戲謔地看了清淮一眼，又十分欣賞地看向岫白，“雖然你自負聰明，但還是不及這位啊。”

清淮不贊同，“什麼叫不及？您當著我的面說我不好，我可不願意啊，分明是各有各的見地。再說，您該誇誇我們的遠謀才智，以示鼓勵。”

清淮向他們二人介紹道，“這位是蒙塵閣的閣主，桑懷老師。”

岫白和星川二人拱手問好，“桑懷老師。”

星川偏頭好奇地看向竹簍，“白芨和大青葉不是八月才有嗎？怎麼現在才六月您就採到了？”

桑懷感到意外，“認識草藥？”

星川笑道，“是，我媽媽是鎮上的醫者。”

桑懷點點頭卻沒回答星川的問題，反而是問岫白和星川，“我從沒見過你倆，新來的？”

岫白答道，“是，來參加天乾殿選拔考核。”

桑懷嘴角上揚，嘆息道，“紫玉簫的運氣，可真好。我還有事，走了。”

清淮笑眯眯地揮手，“您慢走。”

桑懷走後，星川問清淮，“清淮，你知道天乾殿在哪兒嗎？”

清淮轉了個扇花，“自然知道，但你們不用打聽這個。無極群山的地勢是北高南低中間谷，南方兩闕山是入口，無極鎮和我們正處所謂的中間谷。”

他扇指北方，“那邊，那群高山，就是十殿一閣的所在，山腳下就是食堂。”

星川訝然，“啊？那吃飯還得爬個山？”

清淮抱臂說笑，“這算什麼？日常訓練可比這辛苦多了。靈的修煉，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這北山不是隨便就能上的，明日到山腳下，會有人安排你們。”

“清淮，你沒去訓練嗎？”荼蘼和竹月向這邊走來。

清淮展開摺扇，淡定自若，好像被抓包的不是他，“嘖！還說我，你不也沒去嗎？”

荼蘼沒回他，跟身邊竹月說，“竹月，這個就是跟你一起的，星川。”

竹月溫柔地笑著向他們問好，“我叫竹月，是和你一起被分配到天乾殿參加選拔的。”

清淮友好提醒，“剛好，你們組另一個也在這。”

岫白點頭問好，“我叫岫白。”

“你好。”

荼蘼告訴他倆，“無極山的選拔是團體進行，而不是個人，所以你們明天得一起行動。”

星川這才想起來，“對了，明天辰時四刻前到達天乾殿，晚了會被淘汰。我們還得爬山，越早越好，不如卯時就上山吧？”

（卯時——早5點）

卻聽荼蘼說，“不行，無極山會在辰時初點名，分發地圖。在這之前，你們上不去。”

岫白明白了，“如此看來，考核在辰時初就已經開始了。”

“沒錯。”清淮彈了一個響指，他看向空中大太陽感嘆道，“哎呀！這大熱天的，站著說了這麼久的話，一定很熱。我知道一個乘涼的好去處，一起？”

荼蘼和竹月對視一眼，二人達成默契，“我倆還有事，你們去吧。”

竹月：“我們明天卯時六刻到山腳下集合怎麼樣？”

（卯時六刻——6：30）

時間可以，星川同意，“好。”

岫白也沒有意見，“行。”

荼蘼和竹月二人手拉著手離開，清淮高興地帶著他倆來到一處山澗。

小溪流從碎石高坡上流下，這裡地勢不高不低，水聲不大不小剛剛好。

四周是翠竹茂林，無人打理的竹林雜亂無章，自然野生。

溪邊有一叢彎了腰的青竹懸垂小溪上，彷彿要品一品甘泉。懸竹之下是一塊表面光滑的巨石，旁邊還有幾塊石凳，剛好遮陰。

流水潺潺，叮叮咚咚，清幽雅靜，穿林風裹挾著竹香陣陣襲人。

清淮神采飛揚，他向岫白二人炫耀，“怎麼樣，這兒不錯吧？”

如此美景，岫白嘴角罕見地有了些許弧度，“確實不錯。”

星川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好涼快啊。”

清淮帶他們走到溪邊懸竹下，“坐，這可是避暑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