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人道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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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三人全速趕路，沒理會一路上的金兵潰兵，徑直趕往洛陽。 但緊趕慢趕，他們還是沒能追上完顏宗望。 完顏宗望就在他們前面不到十里。 他和宗翰在數千金兵的護衛下，狼狽奔入洛陽城。 宗望一邊飛奔一邊高喊：“速速關閉城門，全城戒備！” 沒過多久，城牆上佈滿金兵，皆是刀槍出鞘，弓箭上弦。 但下一刻，城牆上的金兵驚恐地看著城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一幕。 城外官道上，金兵潰兵連綿不絕，放眼看過去，足有數十里。 他們不成佇列，丟盔棄甲。 很多人只穿一條牛鼻褲，身上烏青焦黑。 面目驚惶似喪家之犬，連扛著的大旗也呈條狀。 “啊？難道我大金國吃了敗仗？” “二太子和宗翰大帥都敗了？” “那可是幾十萬的兵馬啊？” “二太子竟然會被宋國打敗？宋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壞了！金軍敗了，宋軍會不會馬上就要攻過來了？” “我投降金國，豈不是要被朝廷斬首了？” 接著又有不少人心頭一動： “如果我現在棄暗投明，是不是還能被朝廷封個官職？” 城牆上計程車兵驚恐萬分，不少人開始打起小算盤。 不知不覺間，連對宋國的稱呼也變回朝廷。 城外數里處。 趙桓見到宗望已入城，知道獵殺機會錯過，微微一嘆。 三人找到個隱秘地方，藏好馬匹。 “官家，我們可是要混進城裡？”穆桂英問道。 趙桓點點頭： “金軍肯定會開啟城門的，畢竟城外還有這麼多潰兵。” “你們去抓幾個金兵過來，借用他們的身份混進去。” 二人領命而去。 沒過多久，又雙雙返回： “啟稟官家，事情已經辦妥。” “咱們是金軍的潰散炮手，指揮使是李天火。” “這一隊炮手實際上都死絕了，就剩下我們三個。” “咱們的名字是張大牛、王秀才、孟鐵龍。” 趙桓隨口做出安排：“朕是孟鐵龍，穆將軍是張大牛，蓉兒是王秀才！” 一刻鐘之後，城外無甚異動，倒是潰兵越積越多，齊口呼喊。 沒過多久，洛陽城城門大開，衝出兩隊金兵。 他們喝令城外的金軍一排排坐下。 不少凍得瑟瑟發抖的投誠軍又冷又餓，提出要些熱湯暖暖身子，就被他們一刀砍死。 剩下的人頓時噤若寒蟬。 沒過多久，城門口烏怏怏坐滿金軍士兵。 那些脖子粗大，扎著小辮，面目猙獰的純血金人都被帶進城裡。 而之前投誠的漢人士兵、跟著劫掠的其他部族士兵，則被勒令就地在城外紮營。 可憐這些奴才狂奔百十里路，又累又餓又冷。 逃到洛陽城，不但沒飯吃，還要挖溝紮營。 趙桓三人，則是趁著大批潰兵蜂擁而來之際，混入城外金營營寨。 他們現在的身份是炮手，是金軍僅存的數百炮手，倒沒有被虐待。 天色快黑之際，炮手們被勒令進城。 完顏宗望驚駭之下，擔心宋軍追擊而來攻城，開始著手佈置城防。 如此一來，洛陽城暫時躲過被金軍屠戮的下場。 但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心中的打算卻是一致的。 如果洛陽城守不住，臨走之前他們定會一把火燒光，絕對不能留給宋國一個完好的西京城。 炮手作為守城的技術兵種，為防禦宋軍攻城，得以准許進城。 趙桓三人進城之後，趁著帶路的金兵不注意，扭身鑽進一條小巷子。 小巷子極為幽深，牆根長滿青苔，看起來年代久遠。 路上行人並不多，雖然已臨近漢人春節，按說應該是一片喜慶。 但行人大都神色驚惶，面容愁苦。 他們低頭沿著牆角匆匆而行。 一有聲響，便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張惶四顧。 趙桓不由想起一句詩：“人道洛陽花似錦，偏我來時不逢春。” 趙桓暗自道：“最遲明年春節，我必讓大宋的春節，喜慶熱鬧！” “官家，就是這一家了。” “裡面地方很大，還沒人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金軍殺害。” “我上次襲殺金兵時，就是住在這裡。”行進數不久後，黃蓉指著一座佔地頗大的院子說道。 趙桓掃視一眼陳舊的大門，點點頭。 三人翻牆進院。 不得不說，趙桓這段時間跟著黃蓉練習搏擊術和輕功，倒是小有成就。 黃蓉進院之後非常熟絡，就像是回到自己家裡一樣。 她徑直走進一間收拾過的屋子，回頭對穆桂英說： “穆將軍，房間頗多，你自行選一間即刻，我和官家住這間。” 房間門窗緊閉，裡面散發著淡淡的清香味，收拾的倒也乾淨。 “官家，我先出去弄點吃的。” 黃蓉脫下金軍衣甲，幫趙桓換上便裝。 然後她在趙桓耳邊吹了一口氣，“壞官家，你先養精蓄銳。” “人家養傷這麼久，可是便宜了那個大才女....” “哼！還有那個姿色很一般的皇后！” “九種蜂蜜，連豚兒上也塗有。” “那個大才女更是過份，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羞死人的豔詞，原來文人也這麼下流...” 她掐掐趙桓腰間肉，只覺得還是像鋼鐵一般堅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