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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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立在深海海底，從未被人類所探知發現的一座輝煌宮殿出現在眼前，以白色與金色交織鑄成的宮殿連綿不絕，恢宏而華麗，其上照射的悠悠月光被金色反射，將整座宮殿映滿聖潔的柔和光暈，恍若是神明居住的殿宇一樣。

“殿下。”

為首的海馬護衛手握一柄叉，身後跟著幾隻褐色海馬，巡遊至大殿的時候看見他，紛紛低下頭恭敬喚道。

萊諾抬了抬手，尾巴不停，從他們面前遊過。

綠油油茂盛水草隨波浪擺動著細長身姿，白蝶貝和金色海螺當做寢宮的裝飾，地上散落鮮豔的紅寶石、剔透的翡翠，成串的碧璽和鑽石填滿縫隙，幾顆光彩照人的圓潤的夜明珠被隨意擱置在角落。

回到熟悉的地方，萊諾一甩尾巴徑直窩進那巨大的柔軟貝殼裡，抬手摘下那枚戒指，捏在指尖，舉高細細端詳。

銀藍色的魚尾掛在貝殼邊上，尾巴尖尖很薄，似半透明，垂落在鋪著紗幔的地上，一下又一下地翹起輕輕甩動，不時拍打著地面。

眯眼看了好一會兒，萊諾將戒指重新戴回，翻身遊了出去。

“萊諾！”

遠遠的傳來一聲高呼，一條火紅色的大尾巴刷地衝過來，把兩旁飄蕩的水草直接給呼地彎折刮趴在地上，看到空蕩蕩的寢宮，升騰的情緒不禁卡頓了一下，納悶地“咦”了一句。

“這個壞小子，這是又跑到哪裡去了！？”

“海馬護衛不是說看見他回來了嗎？”另一條橘色尾巴的人魚慢慢遊進來，看了一圈疑惑地眨了下眼。

“真是的……”

耀眼的陽光灑落下來，帶來一身溫暖的氣息，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歡聲不斷，海浪一如往昔，海風吹過窗簾帶來些清爽溼潤的味道，好像昨夜的暴風雨只是一場夢一樣。

“兩位客人，請慢用。”

窗邊的位置坐著兩個衣著光鮮的客人，一位侍者端來了咖啡和點心，放到桌上後便俯身退下。

丹尼支著頭，拿起勺子攪了攪，抬頭看向對面的男人，“唐，我實在是好奇，你昨晚拋下我是去哪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美妙的故事？”

對面的男人抬起手，將白色飛舞的窗簾拉開，眼睛刺目了一瞬，被陽光籠罩的藍色大海出現在視野之中，眼尾瞟見丹尼帶著促狹的表情，唇邊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只是去了趟岸邊而已。”

“拜託！我們才剛剛得救你就又回去，可真是不怕啊。”丹尼驚訝地揚起眉毛，回想起昨晚經歷的可怕場面，不由得讚歎好友的膽量。

唐階輕笑了聲，不以為意地回道：“丹尼，你誇張了。”

湛藍澄澈，波光粼粼，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沖刷著細膩泛白的沙灘，白色的海鷗飛過遠處的天空，發出一兩聲鳴叫。

丹尼舒坦地往後撥了下頭髮，一邊興致勃勃地說話，一邊叉起一塊蛋糕放入嘴裡，可等了半天沒聽見回應，抬頭一看，發現對方望著外面不知道在看什麼。

“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唐階收回視線，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只是覺得這個地方很美。”

自方才起，他便無端有種被窺視的感覺，好似有一雙眼睛，在無人察覺的地方如獵物般盯著他。

“確實不錯。”丹尼贊同地點點頭。

熱鬧繁華的城鎮連線著壯闊遼遠的大海，放眼望去都是藍色，遠處的天際化為一道白線，彷彿與其融為了一體。

“唉，美雖美，可也是令人心生畏懼啊……”感慨的下一瞬又被記憶所覆蓋，丹尼垂下眼，低沉的語氣含了幾分認真，“海神一發怒，不管是誰，都難以逃脫，好在我們足夠幸運。”

“是啊。”唐階溫聲應和，偏頭看向窗外。

四方形的窗框框住了兩個相對而坐的人，待咖啡喝盡，點心盤子見空，兩人起身離開。

不遠處的海灘平整又幹淨，海浪衝刷，有的地方冒出小小的氣泡，在岩石鋪成的陡坡後，一個溼漉漉的手印印在上面，隨後一聲魚躍水面的噗通聲，伴隨著大海的波浪消弭無聲。

腰腹下流暢又漂亮的肌肉線條隨著擺動若隱若現，長長的尾巴輕甩，不過一會便深入了海底。

“……你這小子，又跑去哪裡了？”

盤踞在水草後，等待已久的火紅色人魚見到那抹身影出現，立即狂甩尾巴游上前去，雙手插著腰，眼角吊起不滿地瞪著對方。

“弗蕾婭姐姐。”萊諾看著面前的人魚，開口親切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