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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早晨起霧,李寺遇把車停在鄒青公寓樓下,叫了輛計程車前往機場。
他穿著的體恤換了一件,外套卻仍是昨晚那件黑色拉鍊衫。以前她說他不會穿衣服,給他買阿瑪尼、山本耀司……連年輕潮牌也統統買來,逼著他穿,倒成了“年度時尚人物”之一。
沒有公開活動的時候,他還是習慣穿最舒適的衣服鞋子。此行帶的唯一一套西裝,在飯局上穿了。不過跟雜誌主編提了一句丁嘉莉,沒想到能見著她。
在上海兜轉這幾日,除了飯局和酒店健身房,他哪兒也不想去。也就是臨走的夜晚,他想起來去老地方看看。
離開煙店,他駕駛寄放在鄒青那兒的車,一路開過《繭》的取景地。他一點兒也不懷念,甚至可以說拍攝那部片子是他人生中的至暗時刻。
因為《繭》他捧回第一座柏林金熊獎(最佳影片)。他的目標從不是榮譽,但那時他的確非常想拿獎,甚至說如果拿不到最高的獎項,他就覺得《繭》是失敗的、恥辱的。
獲獎瞬間,他沒有回應丁嘉莉的目光。他想的只是,構思、打磨數年的作品理應獲此殊榮。他很少和人說起,從遇見丁嘉莉的時候,就開始寫《繭》的劇本了。
也因為《繭》他似乎成了柏林電影節的寵兒。這三年停下步履,潛心籌備的《火舌》一舉奪得評審團大獎、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三座銀熊獎。
李寺遇搭上飛往北京的早班機,在空姐的注目下,莫名閃出一個念頭。怎麼就忘記問了,她這三年在做什麼。聽說回去唸書了,她能念什麼書,還是那勞什子商科?
*
“‘我對你不抱什麼幻想,’他說,‘我知道你愚蠢、輕浮、沒有頭腦,但是我愛你。我知道你的目標和理想既庸俗又普通,但是我愛你。我知道你是二流貨色,但是我愛你。想一想真是好笑,我竭力去喜歡那些討你喜歡的東西,忍受折磨也要對你隱瞞起自己,實際上我並不無知粗俗、不愛散播醜聞也不愚蠢。我知道你何等害怕智慧,便盡我所能讓你覺得我是個大傻瓜,跟你認識的其他人一樣。我知道你嫁給我只圖一時利益,我是那樣愛你,我不在乎……’”
徹底清醒之後,依然會想起昨夜和李寺遇在街頭吵架的光景。丁嘉莉需要投身一件可以清空思緒的事情,比如讀書。
開啟手機上的讀書APP,點選首頁推薦的《面紗》,隨手翻到了這一頁。高中的時候她讀過原文,此刻再看,竟覺得男主人公費恩的口吻恰似李寺遇。
只是比起費恩近乎神性的愛,李寺遇更像魔王,她獻祭全身心的熱情以獲取垂青。
“你真的要跟我去北京?”
遲譯的話讓丁嘉莉回到現實。她退出讀書APP,準備訂機票。整個過程近似機械,直到將當日飛北京的航班瀏覽了一遍,她才後知後覺地問:“你航班號是多少啊?”
遲譯盯住她看了會兒,說:“你不對勁,昨晚我就覺得了。”
“哪有。”
“難道你有事要找我幫忙?”
丁嘉莉感到詫異,“不是你找我?”
遲譯暗自鬆了口氣,掩飾般問:“這陣子不是給你看了些本子,有喜歡的嗎?”
提起正事兒,丁嘉莉只想矇混過關,“還沒看。”
“正好,去北京看。”
*
黃昏傾倒在寫字樓窗玻璃上,濺起火彩般的光暈。辦公室裡一切光潔的物體都鍍了一層金色,Keith Haring的畫作掛在淺灰漆牆壁上,給高階而悶沉的環境添了幾分生氣。
像是賽博朋克視覺化,遊戲、電影裡會出現的場景。只差一個提武士刀的義肢少女從電梯口一路殺進來,她打碎玻璃,然後拿刀尖指著丁嘉莉的淺棕色的眼瞳。
現實是,丁嘉莉窩在蛋形沙發裡看專案本子。頭上的帽子還沒摘,一身黑色衣裳,沒於陰影中。
遲譯不在,說是有事情處理,剛到公司沒一會兒就走了。門窗外不時有員工走過來,偷偷瞧丁嘉莉。
過去她也是沒有經紀約的自由人,很少來公司,何況又很久沒活動了,他們當然會好奇。
丁嘉莉不喜歡這種被當作蠟像的感覺,但她已經不會像以前那樣制止,或冷臉給人看。她慢吞吞地讀著劇本。
這很容易回想起第一次讀劇本的時候,不是念書時閱讀的劇作,而是屬於她的,用熒光筆劃出來的臺詞。
很奇怪,自從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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