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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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風渡見對方沒有放手心中泛起一絲難以言喻的酸澀，她微微冷靜了一下，猛地抬了手，將箏骨拔了出來，面具之下對方眉眼未變。

“我同你去包紮。”荀風渡拉著巒起塵正欲離開看到地上哭的梨花帶淚的柳書翠，荀風渡不願將她一人留在此處，便抬眼求了巒起塵將她一同帶著回去。

回望那間屋子，荀風渡望見有幾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將士將老軍醫的屍骸從屋中抬出，陰暗的屋內，李施琅目光渙散，呆呆地躺在床上任由他人清理著；系統感受到荀風渡不停波動的心率忍不住開口關心道。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問題，可以，但你還會那麼做？”

“你能察覺到問題，那就知道我的做法。”

她扭頭看著一言不發巒起塵，心中覺得有些不明不白，甚至剛剛回復系統的話都太過於草率。

行走間、千無許見到二人飛快地跑了過來，見到巒起塵後難掩心中慌張，“將軍！”

他伏在巒起塵耳邊輕語幾句，而後便轉身聽從待命，巒起塵看著身邊的荀風渡，似是有些犯難；荀風渡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事兒，但一時間無法確定，“千小將軍，你說的可是平安州內之事？”

千無許驚愕的點點頭，“你怎麼……？”

“是梁家同平安州引起的矛盾吧？我見那梁家小姐略略嬌縱了些，怕是日後會引起麻煩。”說完，那梁芝芝尖銳嬌俏的聲音就不斷在她腦中迴響，她扶扶額頭一臉無措，“我同那梁家一位小姐打過照面，實在是難以揣測甚是拿人。”

“既然如此，荀風，你來主持軍營中此番事故、我同千小將軍去看看。”巒起塵沉思一會兒說道，他吩咐完見眾人領命告退時突然心中有些懊悔，明明剛才還說了要她遠離這些是非可還是讓她去了。

荀風渡看出了巒起塵的想法，從衣角扯下一塊布條包紮巒起塵傷口後回到，“晚些，我去將軍府上回話。”

見她說出此言巒起塵稍稍放了心。

又見荀風渡恭敬地行禮應候看向一旁的柳書翠，“還請將軍大人請帶柳姑娘尋個好去處！等我們回都之日再帶上柳姑娘也不遲。”

“不！我不！我想呆在營中，同你一起！”柳書翠突然從地上爬起來，拉著荀風渡的手說哭著說道；荀風渡不太理解她的這一行為，明明前腳兒還被嚇得不輕後腳兒就說要留下，剛要開口相勸就聽柳書翠繼續哭哭啼啼的說道，“李小將軍本就與我在一起時出事，可眼下他出事了我怎麼能離開！求大人成全！”

態度堅決，語氣亦然；巒起塵看著荀風渡，想問問她的意思，荀風渡此時卻又想起那日，那日柳書翠為李施琅送吃食的事兒，便點點頭答應了。

“阿洌，去各營問問有無人出同樣的事兒！”荀風渡見巒起塵離開後迅速吩咐道，話音剛落就聽一位小將士來報，說是李小將軍的近侍白青此刻情況並不安好，見此況荀風渡立刻差人帶了鹽罐子趕了過去。

白青躺在榻上氣息微弱，見荀風渡的第一眼便一下子從床上飛躍起來、撲倒荀風渡面前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腕兒氣若游絲的說道，“都尉！是雲文玥！他同岙口處蠻族勾結！不知……不知是不是……”

話還未完，甚至他的臉上還有許多不甘，就雙腳一蹬歸了西！剛才一事，無非是迴光返照罷了！

身後的軍醫先生們見狀不敢大意直接將荀風渡拉到椅子上用鹽巴搓揉，又手腳不停的收拾著白青的遺軀。

“雲文玥，他一向溫弱和善怎麼如今做出了這樣的事兒？”荀風渡百思不得其解決定還是先找到他再說，隨即吩咐其餘侍衛嚴加看管、轉瞬間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身旁的阿洌說道，“去看看地牢！”

說話間，荀風渡直奔地牢而去，還未等靠近就聽到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她抽出長劍踩著臺階往下看，果不其然的，雲文玥身披黑衣同巒昇鄴一步一步的走上臺階。

那二人見到荀風渡似乎並不吃驚、反而像沒事兒人一般大搖大擺的走了上來；荀風渡早已召集了一群將士在外面候著，面對二人亦是絲毫不驚不慌。

“兄臺，這次多謝了！”雲文玥對著荀風渡鞠一禮、嘴角帶著絲絲笑意說道。

“你把李施琅害成那個樣子，就是為了救這麼個出賣蕭朝的太子？”荀風渡毫不猶豫地質問著雲文玥，而對方似乎是一臉輕鬆，絲毫沒了先前同她相識幾十年那會兒的輕柔溫和，眼神兒中也帶了一絲汙濁和狠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