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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要一群人眾星拱月圍在她的身邊,說盡好聽的話,用各種糖果蜜餞,哄著她,才能將藥喝光。
現在她才曉得,人生百味,藥只是其中最最最微不足道的一種味道,並不算得上是什麼苦。
小宮女見她喝的豪爽,連忙倒了一杯清水給她漱口。
鄭泠接過喝了水,放下杯子。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頭上,習慣性想從髮髻摘下一枚簪子打賞她。直至摸到了一片虛無,她才想起來自己的處境。哪裡還是從前那個什麼都有的貴女。
鄭泠自嘲一笑,隨後看向小宮女,向她道了謝,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
後者驚訝又驚慌地擺擺手,有些羞赧地笑:“不用謝,你好客氣呀。奴婢今年十四了,您叫奴婢小葡萄就好了,像我這種粗使宮女,就是伺候你們這種……”小葡萄撓了撓頭,沒有想到用什麼稱呼合適,她支支吾吾,用了一個通用的稱呼:“你們這種、娘子的。”
在這裡的女人只有三種,一種是掌事姑姑和教習姑姑;一種是坊間俗稱‘官妓’的女人;第三種,就是負責灑掃的粗使宮婢。
她是第三種人,比官妓還低一等。
從前她伺候過一個極其好看的人,那人不喜歡‘女伶’、‘官妓’這種直白低賤的稱呼,每每在外面受了那種屈辱和嘲笑,總會回來將氣撒在她身上,對她非打即罵。
最嚴重的的一次,那娘子按著她的頭,往燒紅了的炭盆上撞。
後來,她沒有再看過那個娘子,只聽說她是終於受不住那等非人的對待,被一位官員帶出去後,最後投了河。
從此,小葡萄就只負責一些粗活累活,再未被指派伺候過誰了。可她覺得這樣挺好,不必受氣。
昨夜她突然被安排來這裡,還在擔憂這位漂亮的女郎,會不會像從前的那位一樣,脾氣大,氣性大,難伺候。
鄭泠察覺出她的侷促和小心翼翼,料想她應當是一直在教坊司伺候伶人的起居的,於是問她:“小葡萄,我能否問你一件事?”
小葡萄點點頭:“您問。”
“你知道從前的良國公夫人,有沒有被人送到這裡?”
小葡萄本不知道她是誰,但知道她問的是誰,也就對她的來路,有了一個籠統的瞭解。於是搖了搖頭,實話實話:“沒看見過,昨日來的,都是如您一般年歲的年輕女郎,至於那位夫人,奴婢沒見到,也沒聽誰說過。”
聽罷,鄭泠心中微微一動。
大伯母沒有被抓來這裡,是否說明她成功躲藏了起來,並沒有被人發現?
亦或者,也像她這樣,大伯父為了不牽連到大伯母,給了她放妻書,讓她與鄭氏再無瓜葛,回到了崔家?
至於其他更壞的結果,她不願意去想。
她只希望大伯母,最好是已經逃離了這個危機重重的長安。
加上關內道那邊一直沒有訊息,雙方是勝是敗,都沒有傳到長安。可她仍舊相信,或許關內道還在堅守,要是如此,阿兄也許還尚在人間。
鄭泠努力朝著那些好的方向去想,算是自欺欺人的給暫時無退可退的自己,一個安慰和期望。
想通這些,她覺得自己也不該渾渾噩噩,不該放棄。
她必須要想辦法知道外邊的事情,知道教坊司之外的訊息,知道長安之外的訊息,知道她的其他親人,是死是活。
可是宮規森嚴,特別是教坊司這裡的女人,無旨不得離開,只能困在這個繭房之中。
除非是外邊的人進來,尋歡之際說起了外面的事;亦或者是上頭有什麼宮宴,才會召集她們前去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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