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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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連夜給他縫了一個斜挎的書包，等著婆婆帶著他去縣城學堂讀書。 仇成才摸著書包，心裡五味雜陳，他知道家裡供一個讀書人意味著什麼。 李雲嵐和仇得貴帶著穿著嶄新的仇成才來到縣城，此時學堂早已經開學了，大柳村的孩子大多都在縣城一家叫旭日書院的學堂上學。 到了書院門口，和守門的門房說明了來意，他便領了他們去了院長辦公的書房裡。 這院長年齡不大，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儒雅的氣質，頭髮束的一絲不苟，身穿石青色的棉布袍子，見了李雲嵐就起身虛虛施了一禮。 仇成才對著他行了一禮，他點了點頭，讓李雲嵐他們出去，他要考教一番。 仇得貴在外面急的直打轉，緊張的都出汗來了。 沒過一會門開了，院長讓李雲嵐他們進去，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孩子收了。 每年束脩是四兩銀子，吃住在書院每月交一百文，十天休息一天，啟蒙的書和筆墨紙硯是要家裡自己買的。 仇得貴在面對院長時很拘謹可也被高昂的費用給嚇得張大了嘴巴。 李雲嵐笑著說清楚了，交了四兩銀子，領了一套學院的春衫，就帶著他們去書局買書。 一百文一本的啟蒙書，筆墨紙硯也花了一兩半銀子，仇得貴走一路都咬著嘴唇，仇成才流著眼淚，只知道讀書費錢，可沒想到這麼費錢。 李雲嵐對著仇得貴說：“你現在回去把孩子鋪蓋拿過來，不然晚上睡覺冷。” 說完才看見父子倆的的表情，她蹲下來摸了摸成才的頭：“這是怎麼了？” 仇成才哭著說：“奶，太貴了，我不上學了。” 李雲嵐：“就是因為貴，你才要好好學，學會了回來教家裡妹妹們，這樣花了一份學費幾個人都認了字就不會虧了。” 仇成才一把摟住奶奶的脖子：“奶，我一定好好學，認真學。” “嗯，行了可別哭了，你住在學校，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仇成才點了點頭，李雲嵐站起來看見仇得貴還站在那裡，就說：“你怎麼還在，快回去拿鋪蓋和成才的換洗衣服。” 仇得貴剛想說話，李雲嵐拿眼一瞪，嚇得趕緊出城回去。 到了學院，院長看了書和筆墨紙硯，點了點頭，吩咐了人帶祖孫倆去看住的地方，每個房間門口都掛了牌子，寫著號，裡面一間屋子放了七八張小床，每張床上也有號，仇成才的是第十九號床。 李雲嵐留下等仇得貴，仇成才被帶去了啟蒙班上課了。 她坐著也無事，便把屋子裡掃了掃，窗戶開啟來通了通風，這些做完，她透過窗戶看著院子裡的松柏，想著自己小學時，學校院子裡也有一棵大松柏。 很快有人領著仇得貴來了，他揹著鋪蓋，前面揹著揹簍，氣喘吁吁的：“娘～” 李雲嵐接過東西，把仇成才的鋪蓋鋪好，被子是去年冬新做的，柳氏細心的給拿了新的來，衣服鞋子都是新的，還拿了洗漱用品。 等都弄好了，他們去了孩子們上課的地方，朗朗的圖書聲傳來，李雲嵐找到了啟蒙班，先生問他們找誰，仇成才便起身道：“先生他們是學生的祖母和父親，今日是他們來送學生入學的。” 先生便說：“快去吧，應該是和你道別的。” 仇成才行了禮就走了出來，李雲嵐對他的表現很滿意，拿了個荷包給他，交代他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去找先生，然後就和仇得貴走了。 仇成才在奶奶和爹爹轉身走時眼淚瞬間奪眶而出，他想追過去在抱抱奶奶，可他忍住了，他擦乾了眼淚深深吸了口氣，轉身進了課堂。 回到家，李雲嵐扒拉著家裡的銀錢，已經沒有多少了。 “光靠省也省不出幾個錢，還是得想辦法賺錢。” 因著送仇成才去了學堂，兩個兒媳婦現在恨不得把婆婆供起來，柳氏是為了感謝婆婆，陳氏怕自己伺候不到位影響以後成功上學堂的事。 家裡的活兩個兒媳婦搶著做，李雲嵐就滿山的轉悠，很多草藥沒到採收季節，她又開始滷了些肉，拿到大柳村的集上賣，也只有第一天生意好些，後面生意就淡了。 李雲嵐蒸了包子饅頭去賣，生意也是淡淡的，到底趕不上縣城的消費。 她教陳氏包餛飩賣，一碗兩文錢，每日滷肉，包子、饅頭、餛飩一起能掙六七十文。 雖然辛苦，倒地進項不少。 仇明月每日跟著出攤，幫忙吆喝收錢，她覺得或許這樣的生活才是她該有的生活，而那冰冷的皇宮，冷血的人只不過是一場夢。 仇成才每十日休息一天，回來就教妹妹們啟蒙。 他教的認真，妹妹們學的也認真。 慢慢的大柳村的攤位給仇得福和柳氏擺，縣城的攤位給柳氏和仇得貴擺。 李雲嵐就負責後勤和帶孩子，特別是小成功，大了點特別調皮，一眼看不見就跑沒影了，路都走不穩就連雞窩都掏過了。 有時候忙起來，就讓寶玉和珍珠帶著他玩，沒一會兩個姐姐必然要哭一個。 不是寶玉來告狀就是珍珠來告狀。 他穿著開襠褲，會蹲下來拉臭臭，但是拉完就用手或是棍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