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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出了她的身份,將她帶回琮瀧門,收為座下弟子。
“你不該來的。”作為大師兄,沈枋庭對待這位特殊的師妹並無分別心,他好言規勸,“妖有妖的去處。”
“可我沒有別的去處了。”茯芍問,“大師兄,我不能留在這裡麼?”
沈枋庭語塞,半晌,他嘆道,“不是不能,是怕你太過辛苦。”
彼時的茯芍不懂,“辛苦?為什麼會辛苦?”
她很快明白了,沈枋庭為何會語焉不詳地說出那句話來。
在琮瀧門的日子,真的好辛苦……
可師兄對她好,從她入門的第一日起就不動聲色地關照她。
光明大殿上,他擋在她身前,替她受了四十六鞭。
除了爺爺,這世上再沒有誰像沈枋庭一樣,不求回報地關心她、愛護她。
離開了這裡,離開了沈枋庭,她又能去哪兒呢……
黃玉絕跡,她沒有容身之處,天下之大,哪裡都是琮瀧門,她於誰都是異族。
“茯師妹,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十年禁閉之後,沈枋庭與她走得更近,他對她說,“你的身份特殊,千萬不要直接和人起衝突。若有誰中傷了你,只管告訴我,我會替你討還公道。”
茯芍知道,這句話不作假,他是真心想要護她。
只是沈枋庭到底年輕,夾在家族宗門的斡旋里,能做的始終有限。
所謂討還公道,十里不過二二。
但有這份心,茯芍便足夠感激。
畢竟他們非親非故,連同類都稱不上。
那一日,他們進入秘境,秘境崩塌之際,沈枋庭驟然折返,茯芍大驚。
趕在最後一刻,沈枋庭才堪堪從破碎的秘境中躍出。
他手裡是一支彎折了的毫菊,帶著泥根,中央的花瓣和茯芍的鱗色如出一轍,同為半見。
“方才一瞥,覺得埋在裡面未免可惜。”沈枋庭一手提著劍,一手將花送到茯芍面前,“有些折了,不過用木培靈還能養活。”
他執花的手上有泥濘,也有被劃開的裂口。
鮮血混著泥沾染了毫菊。
那支菊果然活了,被茯芍擺在床頭,到她死去時,毫菊依舊開得明豔。
「芍兒、芍兒……」
模模糊糊中,她似乎聽見有誰在喚她,聲似哀悼,悲愴又疲倦。
洪水淹沒了琮瀧門,漫天大水逆流而上,帶著瘴毒摧毀了琮瀧門十八座仙峰。
燦爛了幾十年的毫菊,在茯芍死後,被陌奚的水域卷落窗臺。
玉瓶破碎,嬌嫩的花瓣被驚濤碾壓成泥。
望著夢中的落花,茯芍有些傷懷。
她和沈枋庭有過很多支花,但他送的第一枝,總歸是不一樣的。
她看見自己死後,沈枋庭來了她的房間。
那間沒有爬行杆、容不下巨尾遊行的房間被水衝坍,房梁斷裂,屋頂破了一半。
困了她幾十年的小箱子,被大水砸出了個口子,陽光雨露、星月風霜都透了進來。
沈枋庭提劍趕來,滿身煞氣,對滿地碎瓷熟視無睹,只顧著尋找茯芍的蹤跡。
他也就不曾將花拾起,拂去上面的泥濘。
百年過去,那花最終被萬千泥沙湮沒,融入塵裡。
誰也不曾注意那束花的結局。
虛幻的夢境裡,在紛紛揚揚的黃白花瓣中,綻放出了一束燦爛的金色,那色澤耀眼奪目,又讓茯芍倍感熟悉。
她眯著眼,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那金色的由來。
一束苦蕒菜。
被封在冰晶裡,永遠盛開。
金色刺痛了茯芍的眼,讓她想到了別的東西。
甜蜜的、醇醉的、如夢似幻的東西……
熱,好熱。
不僅是熱,更是蝕骨般的麻癢。
茯芍從未這般難受過,比之被浮清吸走生氣更加難耐,像是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骨髓之中爬滿了蟲蟻,一點一寸地啃噬、咬斷了她的經脈。
一開始只是被蟲子叮咬的輕微灼癢,慢慢的,那灼癢形成了一種比蛻皮更加強烈的生長感。
鱗皮在開裂,骨頭在伸張、血肉在撕扯。
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生生抻開,貫穿了她的首尾。
“芍兒、芍兒!”呼喚由遠及近,到最後直接響在了她的耳畔,語氣也激動高亢起來。
渾身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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