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愁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十四章,玉蛇引,江楓愁眠,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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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蓋甫一落地,如觸凍土,寒冷砭骨,痛不可言。
這是頭一回,蛇王如此不顧及衛戕的顏面,當著外妖的面,公然對他降下責罰。
羞辱的是衛戕,警告的卻是所有雄妖。
想起方才遇到的雌蛇,幾妖心驚膽戰。
什麼“王今日心情不錯”——何止不錯,簡直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失去了黃玉蛇丹的香氣,那腥臭雜亂的氣息再度堵塞了陌奚的口鼻。他極力壓制著滿心暴戾,在看見衛戕的瞬間,還是洩露了兩分出去。
“說罷。”對著馴良臣服的雄蛇,陌奚支著頭,沒什麼耐心地淡淡開口,“說完了,就去操練。”
“是。”
這恭順又不至於畏縮的語氣,像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令陌奚鬱躁之氣更重一層。
衛戕不是丹櫻丹尹,殺了他,弊大於利。
體內的腥臭味叫囂個不停,陌奚瞌眸,遮住眼底的厭惡暴戾。
不管他如何暗示,茯芍眼中蛇王的“禁慾”印象就是根深蒂固、揮之不去。
這不要緊,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但不論是上一世的沈枋庭還是這一世的丹尹,茯芍從未向雄性主動表露態度。
衛戕,是第一個得到她明確示好的雄性。
本能高嘯著殺意,陌奚清醒地知道,他不能為了這點事殺了衛戕,何況衛戕還算有自知之明。
聽著衛戕的彙報聲,陌奚閉著眼不發一語。
他抵著眼角的毒腺,將毒液壓下。
和被茯芍勾出的蜜液不同,此時眼尾的腺體裡蓄滿了苦澀的劇毒,每一種都可以讓他
() 身前的烏蛇當場暴斃。
這一次理智和本能的拉鋸中,陌奚沒有感受到半點征服本能的快慰,有的只是煩不勝煩的躁戾。
陌奚厭惡起了衛戕,厭惡滿腔龐雜的妖氣,厭惡那些膽敢攛掇茯芍和衛戕交尾的宮僕。
種種一切都令他不快,他想開一場血宴紓解情緒,可一想到在蛇田中照料小蛇們的蛇姬,便又只能按捺住自己。
無趣,一切都是這麼無趣。
陌奚耷著眼瞼,他想要茯芍了,想被她緊緊抱住,想她依戀的親吻、用力的絞纏。
唯有茯芍氣息才能令他寧靜片息。
……
茯芍已回到了醫師院。
跨入門檻,她在自己的座位上看見了個意外的身影。
一頭紅髮的血雀正一手托腮,一手撥弄著她桌上的物件,已是恭候多時了。
聽見蛇尾聲,雄妖抬眸,那雙絳紫色的妖瞳望了過來。
他衝茯芍一笑,是丹尹那種燦爛的笑法,卻要成熟灑脫許多。
“哊。”他坐著同她打了招呼,喊了句:“茯芍大人。”
茯芍遊了過去,看了眼鄰座的老醫師。
老醫師老神在在地喝著茶,目不斜視盯著自己手中的茶盞,沒有要看診的意思。
由此觀之,血雀不是來看病的。
既不是來看病,茯芍再想不到他們能有什麼交集。
她站在桌前詢問:“將軍有何見教?”
血雀起身,在衛戕身旁時他顯得清瘦,但當他站起,那個頭竟比茯芍高出一肩。
他傾身低頭,湊到茯芍耳後嗅聞她的氣息。
雖是天敵,但在這一禮節上,他們倒是沒有差異。
茯芍亦偏過頭,嗅聞血雀的脖頸,錄入、分析他的味道。
她聞到了一股特別的氣味,是被陽光曬得蓬鬆的羽毛味,又像一種腥甜的漿果,薄薄的果皮下包著一泡溫暖的鮮血。
說不上好聞還是難聞,他們的種族差距太大,茯芍不具備鳥族的審美,只能做出“聞著還算好吃”和“產卵時要遠離他”兩項判斷。
兩妖都收斂著自身氣味,因修為接近,所以多少能聞到一些。
初次交換氣味後,血雀回正了身形,露出那日遊街時的笑容,恣意而坦率。
“晚秋了,”他閒散地站著,像是隨口閒聊,“有什麼安排麼?”
茯芍茫然地回望,不明白他在問些什麼。
血雀提議,“要是沒有安排,那就和我一起,怎麼樣?”
茯芍錯愕地睜大了眼睛。
她活了兩千八百年,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一隻鳥邀請。
她不敢置通道,“你知道,我這輩子吃了多少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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