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見昔日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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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授銜儀式也就不到十個人參加，但辦得簡單而莊重，黃校長講了幾句話，領導訓話時，腰配有中正短劍的航校儀仗官手戴白手套，筆挺站立，眼光目視前方，毫不遊移，顯得非常肅穆。 隨即，邢驍霏從航校副校長政訓處處長蔣堅忍手裡，分別接過領章，胸章，最後是袖章。 此時空軍剛獨立成軍不久，制服和陸軍基本是通用的。空軍軍服只是這三個地方稍有不同，也是空軍軍服的三個耀目的亮點。胸章、領章、袖章。 胸章最簡單，是一隻展翅的飛鷹，巨大的金色翅膀，以標明空軍身份。 陸軍的領章標明軍銜，空軍則很清爽，代之以兩枚領徽，圖案是三葉螺旋槳，肋部同樣插著兩枚金色翅膀，呈五星芒狀，非常好看。 所以空軍的袖章，除了裝飾之外，另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標明軍官軍銜。刺繡很寬大。尉官是細槓，一條兩條三條細槓，分別代表少尉中尉上尉。 細槓下面加多一條粗槓為校官，一條粗槓加一條兩條三條細槓，分別是少校中校上校。細槓下面加多兩條粗槓為將官。兩條粗槓加一條兩條三條細槓，分別是少將中將上將。 領章胸章，所有空軍軍官都一樣，最重要的就是袖章，兩條槓一粗一細：從此邢驍霏正式成為果軍空軍少校。 在幾位觀禮者的掌聲中，蔣堅忍面無表情地道：“恭喜你邢少校，空軍軍銜授予一向非常嚴格，公認技術最為出色的高志航大隊長，也和你一樣少校軍銜，望你重視珍重此等職銜與榮耀。” 此君眉眼凌厲，臉孔瘦削，黃埔軍校四期畢業生，在陸軍時曾擔任少將，現任筧橋航校副校長，政訓處處長，杭州防空副司令。 邢驍霏內心真恨不得馬上一拳狠狠砸在他鼻樑上，讓他鼻血橫飛，幫民國小哥出一口惡氣。 是的，大半年前，就是這個蔣堅忍，正是他無情地當眾驅逐了民國邢驍霏，讓民國小哥鬱郁難平，客死他鄉。 可他不能動，對方是這個航校時間最長資歷最久，可能也是最有權勢的人，而且，他還是常凱申的嫡親堂侄。 此時此刻，他還是強自壓抑著胸中火燒般恨意，儘量保持平靜地道：“謝謝蔣副校長，我一定會珍視的。” 邢驍霏不知道自己刻意留了鬍子，加上換了簇新的果軍軍裝之後，蔣堅忍能不能一眼認出當年的他來。從這位副校長臉上，眼神裡，表情上，根本看不出來一點跡象。 也許沒有，這種事想必在他手下常常發生，當初被他無情淘汰的一名胖子考生，在他眼裡，大概不過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吧，甚至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印象。 但他這張鐵板一樣的面孔，自負又傲慢的表情，冰涼毫無人情味的話語，永遠都會存在於他的記憶裡，永遠永遠也忘不了。 黃光銳和丁紀徐則滿面笑容為邢驍霏鼓掌，比起陸軍，空軍要年輕得多，整體軍銜都不是太高，最高是少將，而且連黃光銳在內，空軍將官不過三名。 所以，在航校多一個粵軍背景的校級軍官，對黃光銳丁紀徐來說都不是壞事。而且，這可是一位年僅24歲的空軍少校，前途無量啊。 蔣堅忍依舊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不過到了晚上，他還是屈尊出席了為邢驍霏舉辦的小型歡迎會。 辦這個小型歡迎會是黃光銳的主意，丁紀徐具體操持，他是曾留學德國的醫學博士，辦了一個雞尾酒會的形式，當然，也是為了符合航校美國教官的口味。 儘管一見蔣堅忍就想吐，被歡迎的男主角邢驍霏，還是禮貌早早就到達了舉辦歡迎會的10號別墅。 …… 門口賓客絡繹不絕而來，出席歡迎會的空軍軍官，一個個軍容整齊，有著非常好的軍容軍紀面貌。 小許也曾提醒過新來的邢驍霏，總裁不抽菸不喝酒，非常注重軍人軍風紀，因之他要求航校的所有在職軍人，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航校空勤地勤人員均要求統一著裝，配武裝帶，夏季無論天氣再熱，汗流浹背，頸上風紀扣必須扣住。 這一身挺拔戎裝，胸章領徽閃爍，十分的帥氣，和吃喝嫖賭樣樣都有的廣東空軍一比，在軍容確實有上下雲泥之別。 再想一想廣東空軍還是華夏軍頭手裡最優秀的一支空軍部隊，那其他小空軍更可想而知了。這也許就是常申凱所謂果軍新軍人，與軍閥老兵不同之處吧。 無論如何，這一點邢驍霏很認可，筧橋這方面做得還是非常優秀的。 賓客來得多，一當然是給新校長黃光銳面子，二來大家都是搞航空的，對報紙上吹得玄而又玄的單機炸七城的布倫海姆駕駛員，人稱南粵趙子龍的這傢伙多少有點好奇心，也想來一看究竟。 客人裡還有幾個高大威風的大長腿老美，邢驍霏並沒有意外。 丁紀徐和他提早透過氣，筧橋航校在飛行員教學方面走的是美式教育路子。而且建校起點很高，所以高薪禮聘請了美國空軍上校裘偉德為首的顧問團十數人，其中以羅蘭德為首的飛行教官有10人，飛機機械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