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送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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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屹悅就這樣躺在那裡，周玉也跑去廚房幫忙。山裡的黑夜除了農家的點點星火，唯有就是那少許露出來的繁星。 “悅悅。你周叔湯做好了，幫著跑一趟吧！”廖心心站在廚房門口喊道。 “來了！”唐屹悅看著黑黑的四周，還是有些不願意，“玉兒，你陪哥哥一起，把手電拿著。”周柱子鍋裡還在翻炒著什麼。 “好！”周玉的精神頭好得很，很快拿了手電跑出來。那湯用一口小鍋裝著的，兩邊還有把手，以防燙手。“哥哥，我們快些去吧，等會黎哥哥他們飯都要吃完了。”周玉看著唐屹悅還看著湯發呆。 “走吧！”唐屹悅深吸了一口氣，端起地上的湯鍋，在周玉手電的照亮下，他們腳步走得很快，來到黎傾鑫家。周玉說得還真準，他們已經吃上了。 黎傾鑫外公叫李佑山，外婆叫馮秀。大家平常都叫他們李爺爺或者秀奶奶。 “玉兒，咋還送湯過來了？”是秀奶奶問話了，“是啊，這麼晚還送過來。周娃也真是的，這客氣成啥樣了！”李爺爺平時不怎麼愛開口，今日也接上了一句，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意。 秀奶奶：“還沒吃飯吧？來一起吃，鑫娃做的。”老人說著站起身準備去廚房拿碗筷。 “奶奶，不用了，我們馬上就回去了，他們還等著呢！”唐屹悅趕緊推辭著。 黎傾鑫正好端著飯碗從廚房過來，把熱飯放在他外公面前。看著唐屹悅正有些不知所措。隨後又看著桌上那湯，“留下來一起吃吧，廖嬸把你倆的那份都裝過來了，我們也才吃上沒一會兒。”說著放下碗筷，又去廚房拿了兩雙碗筷和一個湯盆。李爺爺挪了一條板凳讓他們坐了下來，他們兄妹坐在一面。唐屹悅很不習慣坐這種板凳，他生怕自己向後倒了下去。黎傾鑫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你坐這裡，我和玉兒一起坐。” “哥哥，你去那裡，我挨著黎哥哥坐。”唐屹悅本有些尷尬，周玉正好給了他臺階，他就順其自然坐了過去。還是單獨椅子帶有椅背的舒服，他的這一細微的動作，黎傾鑫也是看在了眼裡。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沒有父母的孩子成長得最快。黎傾鑫就是個這麼活生生的例子，他做任何事都不疾不徐的，似乎只要他在，就沒有完不成的事，讓人安心。 “哥哥，黎哥哥做飯很好吃。”周玉這丫頭還真是人精，她總是在關鍵時刻照顧她哥哥的面子，這丫頭可能是看著他哥不好意思夾菜。 唐屹悅吃著周玉夾給他的臘肉炒菌菇，不過是一些碎片。味道真得特香，比他任何一次在飯店吃的都好吃，看來黎傾鑫做飯真的有一手。對他這種番茄炒蛋都不會的，他心裡更佩服他了。 唐屹悅看了盤子一眼，心想著周柱子的話，他是真得捨不得煮了吃，這些看著都是些壓壞的，他的心裡有些堵得慌。 “想好了嗎？明天下不下街。”黎傾鑫扒拉了最後一口飯，問著旁邊的唐屹悅。 “我……” “去吧，哥哥，我想去。”周玉眼巴巴地看著他的哥哥。 黎傾鑫把自己的碗筷放進廚房，唐屹悅也跟了過去，就看著黎傾拿了木盆，把鍋裡熱水舀了進去，拿了一張毛巾，隨後端到堂屋，“外公，外婆。洗臉洗腳了！” 唐屹悅獨自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他們帶來的湯鍋也都清洗乾淨了，“你帶著玉兒早些回去休息，明早要去就五點來我家。我不會單獨等你。”說著就把湯鍋遞給他。唐屹悅接過湯鍋沒有動，而是看著黎傾鑫收拾灶臺，他從沒見過一個男孩子需要幹這麼多事，以前他家有保姆，後來親媽來到周叔這裡，家裡大都是周叔做，可他們都是成人，他並沒有什麼想法。可他與他才認識一天，他就有了心疼這個人的感覺。他感覺很煩躁。 “你還不回去？怕黑，還是需要我送？”黎傾鑫看著這個人杵在這裡一動不動。也不知在想什麼。 “啊！怕……不怕！玉兒走了。”唐屹悅的聲音很大，周玉從堂屋跑過來。他拉著周玉走出廚房，外面黑漆漆的，黎傾鑫家的小黑狗他從來沒聽到狂吠一聲。經過堂屋的時候還是對著屋裡的老人感道：“爺爺奶奶，我們回家了。”周玉也喊了一句，“爺爺奶奶，我們回家了。” 秀奶奶在裡面回了一句，“你們慢點！”農村的孩子都是自己歸家的，老人也不會知道小孩子會不會怕。唐屹悅在城裡他的確不怕，可是這山裡一沒路燈，關鍵是還有很多夜鳥啼叫。密密麻麻的林子黑漆漆的，風吹著松樹枝發出嘩啦啦的聲音，還有地上的枯葉被小鳥的爪子撓得發出聲響。他不自覺靠著周玉近了點。 唐屹悅想找個話題，畢竟這一天聽得太多，當然是害怕的，“玉兒，平時你一個人晚上也這樣回家嗎？” “不，我一個人不出來。哥哥是害怕嗎？”周玉問了一句又繼續說道，“黎哥哥在後面送我們，哥哥不怕。他會保護我們。” “誰？”唐屹悅聽著趕緊轉身，後面真的有個人影。“你好歹出個聲，這樣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