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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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莫繁和裴喬於因著一道符紙而被召喚至雲夢關山燁若祖師的冥臨殿。

冥臨殿內，未燃燭火，大殿的門在二人踏入之際已然關上，一片漆黑冰冷下，二人面色緊繃，緊張得呼吸停滯。

燁若祖師雖然作為他們的師父卻鮮少找他們，從小他們與師父見面的日子屈指可數，跟大師兄蕭焰待在一起修煉的日子更多。他們從來都是自由出入雲夢關山，自行訓練弟子們修煉浮屠陣以降妖除魔。

凌莫繁還記得，當年還是作為富貴人傢俬生女的她不被待見，被府內的人暗地裡敲暈賣給了人販子，後來幸運的被大師兄蕭焰從人販子手裡搶過帶回了雲夢關山。髒雲漫兮的小女孩顫抖蜷縮在身姿英挺的男子身後，抬眼看著高臺上的神秘男子。

看不清臉，聲音卻十分冷峻瘮人。

“從哪裡撿的小娃娃。”他問。

大師兄蕭焰一把將她提了上前。

伸手溫柔的摸著她的頭“祖師，我從人間集市上撿的。”

高臺上的人無奈的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蕭焰啊蕭焰，你讓我怎麼說你是好，怎麼總在人間亂撿些娃娃回來，先前撿的那個，還在院裡無知的耍泥巴呢。”

凌莫繁呆呆的扭頭看向窗外，院裡，一個小男孩正蹲坐在地上玩著泥巴，傻呵呵的笑著，把泥巴搓成球后往靈樹上扔……

只聽聞“哎呀”一下，他被泥巴糊了一臉，靈樹有靈，忍了這個娃娃很久，總往它身上扔泥巴，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於是毫不客氣給他反彈回去。小男孩一開始懵逼後來便哇哇大哭，哭得聲音都啞巴了，肉嘟嘟的小手指著靈樹找大師兄，說它欺負他。

那是她對裴喬於的初印象。

誰能想到，當初鼻涕眼淚糊一臉醜得讓人嫌棄的調皮男娃娃，會變成今日這般，穩重鎮靜，思慮周到，顧全大局，矜貴清冷的少年。

自拜入雲夢關山燁若祖師之下，大師兄蕭焰便帶著他們一同修煉。名義上，燁若祖師是他們的師父，實際上，大師兄更像是他們的啟蒙導師，記憶裡，蕭焰大師兄風光霽月，溫柔有禮，和善親切，當時年歲尚小，卻慈祥如父。不嫌棄他們天資愚笨，反倒是十分耐心的教他們修煉，細心指點，二人皆進步神速，將浮屠陣法爛熟於心，並且不斷改進傳授給弟子們。

他們都十分尊敬他，只是在十年前...大師兄忽然消失，天上地下，皆無他的訊息，裴喬於發瘋似的尋遍了三界，都未曾探得他半絲蹤影。凌莫繁在蕭焰住處哭了七天七夜，被裴喬於在一個雨夜抱回了房。

他們都知道，大師兄不會再回來了。

只是消失前，曾叮囑他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小師妹雲漫兮。

裴喬於還記得，初見雲漫兮時，她還是個粉嫩可愛的嬰兒，很精緻，粉撲撲的小臉肉嘟嘟，在襁褓中笑著看他，她很調皮，手勁很大，柔嫩的小手一旦抓住了他的長髮，便是再難鬆開。

將他揪得呲牙咧嘴的，本該怒火朝天，可面對一個笑得天真爛漫的女嬰，他又怎麼捨得生氣，只能順著她，任由她拔他的頭髮，還弄著鬼臉哄她開心。

按照大師兄蕭焰的話說，雲漫兮的神胚在上古時期已經存在，算起來，年歲比他們作為師兄師姐的還要大上幾倍，可當時混戰的環境根本無法將她孕育，故而只能保留神胚以待日後孕育。

還是燁若祖師尋了締九天的幫助，以九星地靈石，催生術法相助，執行術法足足七七四十九天方才將雲漫兮這具神胚孕育成型。

高臺上的人聲音低沉清冷，“凌莫繁，裴喬於。”

底下二人一個激靈，異口同聲應道，“是，師父，弟子在。”

燁若祖師道“想來，你們已經知道了漫生闖下大禍之事。”

意指她闖入神幽秘境，插手幽羅大賽之事，雖然她成功和她的徒弟尋回了丟失的沉番，卻是被送去了蒼穹雪頂受罰。

“是的，我們都知道小師妹犯錯之事，還請師父消消氣，莫要再懲罰小師妹了。”裴喬於搶先答道。

生怕此刻，師父召集他們到此，是為了要講日後還要如何懲罰雲漫兮之事。

凌莫繁跪地求情，“是啊，師父，小師妹她只是為了救她的小徒弟才私闖秘境，絕對不是故意的啊。”

高臺上的人咳了咳，輕笑道，“怎麼，你們不是都覺得她驕縱無比，脾性難馴，處事任性妄為，常常訓斥於她，恨不得她受罰清醒腦子嗎？此刻都爭